刀尖划过,他的卫衣被割破,手臂上被剌出个血口子,鲜血快速扩散,在手臂上蔓延开来。
江厌吃痛,手一松。
嫌隙之间,被他钻空子跑掉了。
他咬牙,胸腔狠狠颤着,迅速给聂乐拔了个电话,等接通后,吩咐着“聂乐,快点,开车去华阳路311堵个烂脸男人。”
那边很快回应“是,老大。”
电话挂断,聂乐叫了程路和时清晨立刻出发。
江厌嘴唇泛上白,捂着伤口,一头冲进雨中,追了过去。
几天前,他毫无预兆得出了戒毒所。
估摸着应该是被江城搞出来的。
那老东西或许已经知道点他的事情了,但并不确定,把他搞出来就是为了知道他口中关于他的异常。
他一出来,江厌就租了个车尾随其后。
将他的车逼到新修的机动车道。
由于那条路是新修的,还没安监控,是监控盲区,基本上也不会有人经过,在那里作案最好不过。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
江厌盯着他的车,准备按照原计划把他逼得无路可退,让他自己滚下去,但那时的脑海里却突兀的浮上男人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屡次触犯法律却得到释放,而死去的人却永远回不来。
他眼眶发红,理智被逐渐抹去。
下一秒,他握紧方向盘,发了疯一样撞向他,撞断警戒线,把他逼下滑坡,之后,又点了把火丢下去,准头特高,正好丢进车内。
他站在上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车化为灰烬。
半晌过后,他才回魂似地走出现场。
而江厌自己也受到了相应的反馈。
轻微脑震荡,还走了趟公安局和精神病院,让江城赔了很多钱,不过,他用的是温家的钱。
但只要他死了,什么都无所谓。
那些被夺去的东西,他迟早会全部拿回来。
可令他没想到的就是,他没死,竟然还活着,活在那个令他反感且惶恐的角落。
–
雨势加大,还夹着寒瑟的秋风,呼啸而来。
狂风迅猛地拍打着门窗,未有半刻停歇。
动静很大,一声又一声,来回折在教室里的每一处。
高二四班的教室里,挤了两个班的学生。
除开原本四班的学生,还有三班的。
由于隔壁三班的玻璃年久失修,被轻而易举地卷碎,雨水顺势涌进去,把三班教室冲了一地,学生压根无法上课。
没办法,只好全体搬迁,移到四班挤着一起进行教学。
暮安凉一进四班就认出童话,她是江厌前段时间莫名拦截的女孩,因为这件事,他对她倒是生了些好奇心出来。
他想知道,让江厌那样反常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想着,暮安凉就搬着板凳走到她面前,低声询问她的意见。
童话点头,表示同意。
他把板凳放在旁边又坐下,看了她一眼。
初步判断,是个很好说话的姑娘。
窗外无数树影摇曳,风雨交加。
台上的教师正卖力地讲课。
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在认真听讲,除开班上吊车尾的,那群人在后排几人成组,堆在一起嚯嚯,打游戏,斗地主,花样百出。
老师也懒得管他们,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走着课程。
隆隆隆——
几声响雷突如其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打散,分了些神。
紧接着,一道白光迎面逼袭,劈断了距离教室仅两米的老槐树,树体轰然倒地的巨大声响把学生们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过去。
那边连接着几台乒乓球台,树一倒,其中两台连连被砸坏。
教室里炸开一片喧闹。
老师拍着三角戒尺,维持秩序。
暮安凉墨眸瞟着窗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隐隐作妖。
与此同时,华阳311高速路之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几辆机车同时追着一辆出租车,速度很快,滂沱大雨霎时成了背景板。
江厌冲在第一,聂乐几人全都被被甩在身后。
他冒雨顶风,伤口被淋得溃烂发炎。
但他就跟没有知觉般,一直加速。
机车迅速与出租车拉近距离。
出租车上的男人看到,吓得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司机面对顾客的命令,无法顺从,有些为难。
“抱歉,不能再加速了,再加速就违规了。”
闻言,男人操的骂出来,声音又慌又急。
两分钟后,江厌追上出租车。
他撞上出租车的车尾,车体成功受损,被迫停下。
砰——
江厌翻身下车,手腕处藏着匕首。
他走到司机窗前敲了敲,神色凌寒刺骨——
“开窗,我有话说。”
司机害怕得不行,只能听他的,把窗户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