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意欲隔些时日再动手,此番叫永安王来,主要询问岁岁的丧事是否安置妥当。
永安王:“皇兄尽管放心。一切按部就班。”
陛下点点头,
在仪景殿处理数个时辰的政务,累得脖颈关节隐隐疲惫,
稍事休憩,隔着窗牗遥遥眺望御河,檀庭正领着她的驸马玩耍。
雨过天霁,淡淡阳光,
河边洒下一道缥缈的彩虹,
驸马支起画架,正对着檀庭描丹青。女的灵动活泼,男的文秀,看起来甚为和谐静宁。
陛下静静瞧了一会儿,心念微动。
他盘桓的念头是润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弄清楚,润润现在是否恢复了记忆,心里面又有没有张佳年。
遂吩咐刘德元,单单叫公主一人过来。
檀庭蹦蹦跳跳,还跟小时候一样天真无邪。她灿烂笑,“皇兄,您找臣妹呀?”
陛下轻抚公主脑袋,哥哥宠极妹妹。亲兄妹,血脉相连的关系,才是任何隔阂都无法打破的。
陛下道:“波斯国新进贡一批香粉,你拿去随意赏人。”
檀庭后院都是些男宠,男人调脂抹粉本不好,显得太过娘娘腔,但檀庭的那些男妾除外。
檀庭欢喜道,“好。皇兄最疼我了。”
波斯国进贡的香料拥有很奇特的味道,沾身上半点数日萦绕。
檀庭如今最宠爱的是张佳年,领得香粉后没给别的男宠,悉数赏张佳年了。
公主府内
张佳年鄙夷,哪有男人抹香粉的,
但檀庭想看,檀庭想要一个香喷喷白净净的驸马,这样看起来会更赏心悦目一些。
张佳年拒绝公主的赏赐,檀庭诱惑他道,“如果你哄本公主高兴了,本公主可以让你见见父母。”
张佳年心脏剧烈一蹦,父母!
他做梦想见到。
这条件太强,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本以为檀庭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她也这么会把握人心,他心心念念什么她就把什么碰到他面前,然后逼他去答应某些条件。
关键是,张佳年还无法拒绝。
谁能对自己的父母置若罔闻?关键是,张佳年还素有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之称。
他之前和润润私奔,最害怕的就是陛下会伤害他无辜的父母开刀,因而提前把父母安顿好了,可不想终究徒然……
张佳年坚定道:“若公主可以释放微臣的父母,微臣什么都可以答应公主,做猪做狗都可以!赴汤蹈火,为君所使。”
檀庭笑道,“只是让你抹抹香粉啦。”
无可奈何,张佳年只得往脸上涂香粉,陪檀庭玩片刻。
檀庭和润润一样,很喜欢这种小孩子的幼稚东西。
其余男妾们见了,纷纷嘲笑驸马。凭公主对这般宠爱,换别人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檀庭问:“驸马现在是否对本公主一心一意?”
张佳年说谎,“是。”
檀庭用手边的玉如意,居高临下托起张佳年下巴,“认真回答本公主。”
四目相对之下,张佳年语塞,公主漆黑乌亮的眸子似把他内心看穿。
她虽生得稚气娃娃脸,却和她皇兄一样,眼神十分具有压迫感。
张佳年流露闪烁心虚之意,他确实有事瞒着檀庭。一旦被檀庭知道,他和他父母俱危矣。
重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主动搂住檀庭,“公主,臣当然对您一心一意的。”
檀庭道:“那就好。你得知道,润润是我皇兄的女人,你和她这辈子没戏啦。”
张佳年脸色比苦瓜还难看。
浑身喷着香粉,半男半女,阴阴柔柔,明明是男儿却被困在垂花门内,细思来愤懑之意难以纾解。
好在檀庭说话算话,折辱够了张佳年,真让他相见老父母一面。
“只要你听话,本公主会疼你。”
张佳年默默无语,心里只有老父母。
……
润润晋为妃位,声势浩大,皇后未入宫之前,后宫她一枝独秀,再无可堪匹敌。
宫里人惯会见风使舵,眼见润润盛宠,巴结的巴结,奉承的奉承,俨然把德妃娘娘当成天,当成神,但凡润润有所命无不凛遵,哪敢忤逆鄙夷。
继后阮净薇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眼见润润盛宠,恐其威胁到自己皇后地位,几日来多番进宫作陪陛下。
润润感觉陛下这几日纠缠她似乎少了,原他和未来皇后鬼混在一起。
润润被叫到凤仪宫,
凤仪宫内,帝后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