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仔细观察林晚晴的表情, 想把故事说得有意思一点,
事实上,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有趣, 她很歉意看着晴晴。
林晚晴的手抚摸她的脊背, “继续说。”
林辉在被关进去之前,已经知道林晚晴的身份了,才会在她面前骂她是杂种。
林晚晴以为重新听到林辉的名字会很生气,知道他被关进去, 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时, 会有快意感。
事实完全没有。
林晚晴凑过去像个小兔子吃提摩西草似的碰碰宴秋的嘴角。
“我在听呢。”
宴秋被她亲的面红耳赤, “乔丽华当时看不上你亲生父亲的身份,觉得搞艺术的死路一条, 没有钱,没有人脉,和她家不配。”
林晚晴的睫毛颤了一下,宴秋要把她推开,但林晚晴咬得更起劲了。
很快宴秋的嘴角被咬的发红,好像刚刚经历了多激烈的事情。
后面有个小护士路过,赶紧捂着脸跑了。
生怕打扰到什么好事。
宴秋喘着气儿伏在林晚晴肩膀上。
“乔丽华没敢告诉你亲生父亲她怀孕的事,觉得那个穷男人没钱还会纠缠,惹祸端。”
林晚晴听到这里心弦微动,“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父亲”这个词在林晚晴的词典里很陌生。
宴秋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远处的林场里,那里种着一望无际的杉树,里头有一条绵长的小溪,里面的水很冷冽,很适合钓鲑鱼。
她在大学时候参加过海钓的社团,大学毕业后回国继承家产后就很少出来玩了。
宴秋说:“对,你亲生父亲对乔丽华突然失去所有消息很焦急,以为是家里人不让他们在一起,找上门去,结果被家里的保安给打出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乔丽华。”
一对在一起还算恩爱的小情侣,突然之间另一半像被人夺舍似的言语恶劣,断绝来往。
“你亲生父亲以为乔丽华有苦衷,辗转联系到她,得到的只有即将结婚的喜讯。”
“乔丽华利用人脉关系,把他赶出国,生怕他在林辉面前乱说话。”
“你亲生父亲知道乔丽华对他只是一时兴起,从前送的作品在垃圾站找到,看起来值钱一点的在二手平台以很低的价格出售,他在极端负面的情绪中一直未回国,常年需要服用镇静类的药物,这些年才好转。”
林晚晴的心脏猛地一抽。
艺术作品对学艺术的人来说非常重要,不是随便买来的廉价画,是一个人所有的审美和灵魂的具象化表现。
林晚晴不允许自己送给爱人的作品被轻视。
宴秋把看向远方林场的余光收回,专注于林晚晴可爱柔软的脸庞,她笑着捏了一下兔子小姐的腰。
“看我家甜甜的长相,你父亲年轻时应当很帅。”
林晚晴心里五味杂陈,“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我没有心理准备。”
她想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被宴秋给阻止。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小心肺不好。”
宴秋挣脱她的怀抱,双腿支撑站立在地上,“回去吧,我让俞菲买了当地很有名的麦芬蛋糕。”
“那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吃,太甜了。”
林晚晴心绪忧愁地走在宴秋身边,只见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黑色大猫猫转过头,一双透亮的黑色帽子,撒娇似的说,“我腿疼,走不了路。”
林晚晴心想你不是好了么。
宴秋坚持:“好疼。”
林晚晴无奈纵容,她弯腰把宴秋抱起来,动作是个非常标准的公主抱。
“甜甜恨他吗。”宴秋望着她声音很淡,“他当时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完美的家庭,他受尽感情的苦缺乏理智,这些年一直没有恋爱,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林晚晴沉吟片刻,想点根烟,但医院里有非常大的禁烟标志。
“那不是脑子不太好,应该算长情吧。”
林晚晴把她放在病床上,俞菲买来的麦芬蛋糕有蔓越莓和巧克力味,上面一层烤的焦焦脆脆,内在柔软,里面填满流心果酱。
林晚晴吃了一口有点腻,她又咬了一口压制住想抽烟的渴.望。
她一只手拿小蛋糕那一只手不老实的要扯宴秋的裤子,
“把腰带解开,让我看看双腿恢复的怎么样。”
光天化日之下,林晚晴冰凉又纤长的手游走在宴秋的腿根上。
“你这不是查看伤口的动作……”
“不,看看髋骨上有没有伤。”
林晚晴强词夺理,用遥控器把病房门锁死,用遮光帘挡住门上的观察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