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神经。”
刘周啧了一声，气得直跳脚：“你什么人啊，怎么好赖话都不分！”
乔已轻轻睨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了从教室出来的郑休，当即便抛下刘周迎了上去。
“饿了吗？想吃什么？”
“川鲁粤淮还是火锅烧烤？”
“要不我请你喝奶茶吧。”
刘周搓了搓脸，觉得辣眼睛，十分辣眼睛！
正是热的时候，出来吃饭的人都少了许多。乔已懒得跑，就随便找了家烤肉店。
乔已单独一个人时还不太惹眼，但只要和郑休在一起，就会被称托得格外眉清目秀、和蔼可亲。就像在野兽身边惶惶度日的兔子似的，特别能吸引目光。
“怎么了，不高兴？”乔已把烤好的肉放进郑休碗里，加上刚才那些，已经堆成了个小山坡，都快要放不下了还在不住地给郑休夹肉。他看了一眼郑休，以为是刚刚过来要微信的女生让他生气了，就说：“那不是怕她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才加的吗，一会儿就删。”
郑休没做声，看起来有些焦躁，饭也没吃几口。
“生气了？”乔已小心道。
隔壁桌来了一男一女，坐下后一直朝着他们这边张望。郑休心不在焉，将碗里的肉一片片夹进蘸料碟里。
“你干嘛呢？”他一向不太能吃辣，这种程度，吃完就直接送医院了吧。
郑休抬起头，余光瞥见隔壁女生正指着他们，轻声和男友说着什么，目光一凝，霍然起身：“你们说什么？”
女生吓了一跳：“没，没说什么。”
男生立刻起身，将女友护在怀里，怒声道：“你有病吧！”
乔已有些没反应过来，定了一瞬，立马过去拽住郑休。没有一味偏袒，也没有先入为主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而是先看向了隔壁情侣，客气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刚刚有说什么了吗？”
“我们说什么了！就是看你们桌上的菜不错，想让服务员照着上一份吗。”男生骂了句脏话，把过来打圆场的服务员推到一边，指着郑休让他道歉。
“不好意思。”乔已不动声色地挥开男生快要指到郑休鼻子上的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这样吧，今天你们这桌我们买单，也替我朋友向你们道个歉。”
他挡住郑休，朝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说：“我给你们换一桌。”
好在店里客人不多，那对情侣也算好说话，没揪着这个事不放，说了几句就跟着服务员离开了。
乔已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郑休：“没事吧？”
“没事……”
他看了眼被郑休泡进蘸料碟里的肉，知道肯定有事：“你到底怎么了，刘周跟我说你今天下午就不对劲。因为牛哥？”
郑休抬了抬眼，似乎想问牛哥是谁。
看来不是。
“那是为什么？”乔已说：“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抽……”
郑休看过来，声音闷闷的：“抽什么？”
“没什么。”乔已默了须臾：“你到底怎么了？”
铁盘上炸开一朵油花，噼啪一声。郑休的太阳穴跟着这声音跳了跳，接着才说：“你白天不应该那样说，”
“哪样说？”乔已先是愣了一瞬，接着反应过来，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用筷子夹肉：“你说那个。”
“让人听见，对你不好。”
乔已蓦地抬头，近乎尖锐地问：“对我不好还是对你不好？”
郑休眉心微蹙，正要解释，就听乔已说道：“你一直不答应跟我在一起，也是怕被人说闲话吧？”
郑休皱眉低斥：“你胡说什么。”
“胡说？”乔已看着他，目光一软，改口道：“那你就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郑休绷紧的唇角松了松：“……这是两码事。”
乔已叹了口气：“我知道，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学校都放假多久了，这么热的天，除了我们这些苦命的补课狗，路上连个鬼都没有。”
郑休看着他没做声，显然还不大放心。
乔已把他碟子里那些沾辣椒粉的肉夹到自己碗里，又把刚烤好的鸡翅夹过去，不容拒绝道：“吃。”
郑休心里的那块石头还没完全落下去，总担心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先前白少峥的教训已经够让他后怕了，到如今，竟然发展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来，吃，快吃。”乔已把烤好的鸭肠一股脑夹进郑休碗里。
“……”
翌日清晨，乔已久违睡了个好觉，但也导致他直接错过了早自习，同时痛失一学期不迟到记录。
他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开门直奔卫生间，对着水龙头胡乱冲了一通，随便套了件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