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凑近看了看:“戴眼镜了?近视?”
乔已态度很淡,轻飘飘一个“没”就把牛哥打发了。
“平面镜啊,不嫌重?”牛哥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伸手想去碰乔已的眼镜,被乔已躲了过去。
“重啊。”乔已淡淡道:“装蒜嘛。”
牛哥哽了哽,觉得乔已跟上次见时不太一样了,但就是这种反差感才更让人觉得有趣。他直起身,掏出包烟,问乔已:“忙什么呢?不会还在跟那个羊较劲吧?”
乔已摇头:“羊已经过时了,你不知道吗?”
“那玩什么?”牛哥把烟放进嘴里,没点,就这么干叼着。
乔已看着他手里的烟盒,眉梢微挑。牛哥愣了愣,犹犹豫豫地将烟盒递过去,乔已还真敢拿。
他当着牛哥的面把烟噙进嘴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口烟雾喷在牛哥脸上,这才说:“趣味英语。”
“啥?”牛哥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玩意有什么好玩的?
“趣味英语。”乔已掸了掸烟灰,重复道。
看他些熟练的姿势,显然不是刚学会的抽烟。牛哥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大傻子,看向乔已的目光越发古怪不加收敛。
既然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那就没必要装什么聊斋了。
他逼近一步,将白雾吸入肺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只手从右边横插进来,不仅掐了乔已的烟,还隔开了两人之间不断拉近的距离。
“???”
谁这么大胆!
乔已眉头一拧,感觉被下了面子,正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崽子。
一扭头,哦,郑休。
“你谁?”牛哥面带不悦,尽管不高兴,还是让郑休小小惊艳了一把。
可惜了,这人太硬,不是他的菜。
郑休面无表情,仿佛没看见有这个人似的,摘了乔已鼻梁上的眼镜,收进自己的校裤兜里,全程一句话没说,却让乔已紧张到不行,毫无负担甩锅给牛哥:“烟是他给的。”
郑休伸出手,乔已立刻双手交出打火机,卖完牛哥卖赵明君:“这是赵明君非要塞给我的。”
反正都跟他没关系。
郑休没收了打火机,连眼神都没有赏给牛哥一个。
“走。”
好嘛,连声音都这么高贵冷艳。
乔已十分有眼色,看出郑休不高兴,甩下牛哥掉头就走,还格外殷勤地接过了郑休手里的书。
牛哥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举过头顶,看着二人的背影,清了清嗓子里的老痰,高声喊了句:“那我改天再来找你?”
郑休脚步一顿,明明什么还没做,但牛哥已经从后脑勺看出他此刻有多不高兴了。
他点上烟,想要乘胜追击,气死乔已身边那个小白脸,就见他的“小白花”高举起右手,敷衍地摆了摆,用毫不避讳的音量说:“算了吧,我男朋友不让我跟你玩。”
“???”牛哥都呆了,这话也是能说出来的吗?
他让烟给呛着了,咳了好一会儿,心道果然看走了眼。这哪是小白花,分明是大尾巴狼嘛。
因为这事整整一个下午郑休都处在一个情绪的临界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接连几节课都坐立不安,连听课的心思都没了。
每隔一会儿他就要刷新一次贴吧,好在没人上去说什么。
黑板上出了两道不常见的题型,老师放下粉笔,要找两个人上去做做看。目光扫到哪,哪里的脑袋就埋下去。
“郑休,刘周,你们俩上来。”
被点到名时,郑休还处在一种紧张的情境里。疑神疑鬼,就连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都会让他感到不安。
“解题思路是对的,就是不够仔细,算错了个数。”数学老师在旁边看着,表情略有不满:“下次注意,这么马虎可不行。”
郑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题目上,他仿佛听见有人在低声谈论乔已,尽管不确定,却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提到乔已?
郑休的目光迅速在班里扫过。
“走啊!”刘周在身后催他:“干嘛不走了?”
一旁正将脑袋凑在一起说话的女生奇怪地投来目光。郑休脸色铁青,似乎有些动怒。
两个女生吓了一跳,各自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他一眼。
“怎么了?”数学老师问。
“没怎么没怎么。”刘周推了郑休一把,小声道:“你干嘛呢?”
郑休这才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上。
下午放学,乔已去找郑休吃饭,等待的间隙,被刘周拽到一边:“你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他今天怪怪的。”刘周说:“有点神经兮兮。”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