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昌想听花澈夜到底如何答复商克男,白厉拉着她低声说,“我们出去。”
墨昌疑惑看向她,似乎在问,出去做什么,在帐里听听多好!
墨昌没有注意花澈夜在开口前特意看了她和白厉一眼,但是白厉注意到了,她拉着墨昌往出走,低声说,“自然是有些话不便我们听。”
见墨昌和白厉出帐花澈夜才开口,“你以为,显国处心竭虑寻出来的兵临城下的出师由头,真的是因为你吗?你未免太看重自己了!”花澈夜说到这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若是交出你能退兵,那我到是想试一试。”
商克男被说的脸瞬间滚烫红热,“可是、可是至少交出我,他们就师出无名了!”
花澈夜笑说,“寻衅滋事之人,怎么都能找到由头。若是把你送过去后,他们死了一个将军,说成是我故意派你过去暗杀的,再次兵临城下,你说那时我怎么办?难道把自己交出去?你是凤鸣国的百姓,自然受我的庇佑,我是绝不会把任何凤鸣国的百姓,以这种方式,交到敌军手中。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之事,无需操心。”
商克男红着眼眶道,“我虽是凤鸣国的百姓,但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像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将军的庇佑。”
“能不能配上,由我说的算,而不是你。”
看来,连最后的努力都已成泡影,商克男的心彻底的死了,不过她还不想走,“既然将军不把我交出去,那我就留在这里,若是显国真的攻进来,我也出一份绵薄之力。”
花澈夜见她留下的心决绝道,“那随你吧!”
商克男突然想起一事,猛然抬头道,“将军,有一件事我还未禀报,不知这件事与显国兵临城下是否有关系?”
“什么事?”
“马贼山寨的二当家害怕我杀他,对我说月盈城有奸细!他说这个人曾答应他,只要他让马贼袭击牧民,这个人就可以恢复他在显国的地位和生活,所以他才挑拨大当家和三当家。”
“是么?”花澈夜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商克男知道花澈夜现在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着急道,“将军,虽然我曾经劣迹种种,人品不值得信任,但是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虚言!若是科尔猛所言是真的,那么这个人潜伏在月盈城对你十分不利。我这些天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如何找出这个奸细的办法!”
花澈夜十分感兴趣问,“那你找到了吗?”
商克男想了想说,“当时杀科尔猛时,他说月盈城有奸细。我想以他为诱饵,在城中散布消息说,科尔猛死前留有一封密信,信中写着与显国交易来龙去脉。这封密信在我手中,我因为被你驱逐出月盈城而心有不甘,想要找人联合杀了你,用此来引蛇出洞。”
“那你有没有想过,能和科尔猛联系的人,肯定不是月盈城里的人,所以科尔猛从不知道隐藏在月盈城中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人也应该知道科尔猛不知道自己身份。科尔猛一个落草为寇的显国人,他手上怎么会有与显国交易来龙去脉的密信?你这么散布谣言出去,非但没有引诱他出来,反而引起奸细的警觉,知道自己身份有暴露风险,会更加小心翼翼。”
听完花澈夜这么一说,商克男恍然大悟,她费尽心机躺在床上想出来的方法居然漏洞百出,立刻泄了气,跪都跪不直了。
花澈夜把她扶起来,“别跪了,地上寒,你伤还没痊愈。既然有人费尽心机让显国和凤鸣开战,我定然不会如他所愿。”
“我……我……”商克男抿着唇,羞愧难当,“我真的想为将军做点事……没想到……”
花澈夜拍拍她的肩道,“你这次是真心的,我感觉得出来。”
白厉虽然不想打扰帐中的两人,但是军情紧急,还是要报,她站在帐外道,“将军,最新探兵来报。”
花澈夜应了声“进来”,商克男知趣转身向外走。刚来时,她还带着英雄赴死的凛然之气,出去时却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
白厉见商克男出帐后凑到花澈夜耳边道,“将军,他们的虚实已经探听清楚,只有三千人,目前尚无援军。”
花澈夜听完嘴角微扬轻蔑笑意,继续问道,“科尔猛底细查清楚了吗?他在显国有何宗亲,又因何落草为寇?”
“查清楚了,他不过是鲁王一个门卫的大舅子而已,因为私卖娈童获罪,逃出显国落草为寇,身份地位根本无足轻重。”
“显国幼帝羽翼未丰,鲁王和穆王把持朝政分庭抗礼,鲁王手握兵权,穆王掌管司农。穆王一直觊觎鲁王的兵权,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在兵中,最快捷的方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