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广白不再说话,走的时候把两盘没动的荤菜包走往家走,她在家门口敲了敲,“是我,开门。”
小女孩哗啦下拉开门,阴沉着脸看向史广白,“你干嘛!”
史广白把包好的菜给小女孩,刚说了句“你们”,小女孩接过菜,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史广白尴尬地冲商克男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你……有孩子了吗?”
“没有。”
“真好啊!怪不得这样……一个人了无牵挂。”
商克男:“我就算有孩子也这样,因为还有很多孩子因为源河水灾挨饿,甚至失去亲人和生命。”
史广白微微皱起眉头,嘲讽道:“你这种圣人世上难寻,但我是个俗人,咱俩不一样。”
商克男,“没事,我多在你身边守一守,你会被我熏陶出来的。”
史广白不耐烦,“我不会修源河!我除了喝酒、赌博、逛青楼,我什么都不会!”
商克男冰冰冷冷道,“我不信。”
史广白本来今天想去赌一把碰碰运气,但一早上看到商克男这个霉头赌的心情都没有了,直径往家走,用力拍门,“开门,开门!”
女孩再次拉开门,“又干嘛!”
“干嘛!老娘要回家睡觉!”她说着一把推开门,嘭地一声关上。
史广白怒气冲冲往屋里走,女孩跟在她身后问,“她不是找你要债的吧?”
史广白:“她是来要命的!”
女孩不解,“我看她人不坏。”
史广白冷哼一声,“圣人啊!她是圣人!圣人哪里坏,都是好!”
女孩越来越听不明白史广白的话,“她说找你有公事,是来送钱的,是不是真的?”
“呵!她送真金白银你未必有命花,还是让她多烧点纸钱更靠谱!”
女孩怒喊一声,“李广白!你喝酒喝坏脑子了吧,今天说的是哪门子的胡话!我在和你谈正事!”
史广白愣住道,“我是你娘!你娘!你为什么总直呼其名!”
“你不是!你就是个酒鬼赌徒老色批!”
“你——”史广白抬起手,悬在半空许久,又把手缩了回去,叹息说,“本来想回家睡一觉,看来是睡不成了。”
史广白赌气往门口去,一把推开门,商克男正靠在她家墙边,双手抱在胸前晒太阳,见她出来笑了笑。
“你笑什么?”
商克男摸了摸脸,“习惯了。”
“太假了!”史广白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往前走,商克男紧跟其后。
史广白回头看了商克男一眼,“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离开我!”
“除非你答应我同我一起去修水利。”
史广白哭笑不得,“叶大人!叶大人!叶大人!工经司有那么多官员,你为什么只盯我一个平民小老百姓不放呢!”
“我从多方了解过,当初史宁大人提出的治水方案是最治本的方案,一旦修成,不仅于源河周边百姓有利,也能开拓凤鸣河域,让从滁州到琼华原本十五日的陆地行程时间变为水运的三日,这样每年粮税从京南地区到琼华行程节省十一日,就会减少中间多少贪官克扣!。史宁大人的方案,利国利民。”
“既然她的方案这么好,你们照着弄就得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源河决堤了这么多次,水道也有改变,之前的方案有参考价值,但是若是想动工,还得需要重新探测,在探测基础上做修改。”
史广白两手一摊,“你看看,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知道,我居然不知道!你找我没用的!”
商克男也是混迹这么多年职场做好几年项目经理的人,到底哪些人有才干,不用说话,看她们的眼睛和面相就能看出八九不离十。史广白虽然表面堕落不堪,但实际上,她能从她眼里看到睿智的光芒。
刘备都能三顾茅庐,自己天天蹲茅庐又有何不可呢!商克男是不会轻易放弃史广白的。这一天她一直紧紧跟在史广白身后,史广白真的带她把自己欠的账都还了。
入夜,史广白没有去青楼喝酒,而是直接回家睡觉,商克男则回颜智渊那里——继续借钱。
颜智渊听商克男把这一天情况描述完道,“任何人经历过那样的惨剧都会恐惧,想要说服她的需要些时间。”
“我会坚持不懈的,不过颜大人,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颜智渊嗤笑一声问,“你还想借多少?”
商克男,“五百两,凑个三千的整,到时候一起还你。”
第二天商克男揣着五百两早早来到史广白家门口。史广白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趁着商克男没来时偷偷溜走。她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探出脑袋四处瞄一瞄,没发现人才蹑手蹑脚往出走。她殊不知商克男坐在她家大门楼上已经多时,见史广白出来,跳下来,站在史广白身后道,“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