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不曾见面的人养马，他们给你什么好处？”
“他们说以后在邳县，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他们都会帮我。”
“那你说说，你让他们办过什么事？”
“这……”王苏水想了下道，“上个县令，朝中根基深厚，我没法正面对付，写信给他们，三天后，那个县令就被调走了。”
“那你怎么联系他们？”
“我联系不到他们，如果我遇到棘手的事情，就在王府门口把写着‘王府’的灯笼换成竹子花纹的灯笼，然后把信放在书房桌子上，晚上自然有人会拿，然后没几天我的事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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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切指化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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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克男松开她，心想让王苏水养马这些人朝中势力不小，这么小心翼翼的单线联络，肯定是有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原因，有势力加私自养马，难道这是要造反？起初商克男只猜想王苏水养马是为了挣钱，现在将来自己考虑不周，如果这牵扯密谋造反，那自己现在这么做是在打草惊蛇。
她交代陈修，“给她止血。”一个人走出阴暗霉臭熏天的牢房。柳无迹坐在牢门口，见商克男出来便站起来问，“都交代了？”
商克男从怀里摸出几块银子递到他面前，“你走吧，我房里还有些银子，你都拿走，收拾好东西就走，别回来。”
柳无迹看出商克男的紧张，他没有去拿银子而是问，“发什么事了？”
“这邳县势力果然复杂，现在已经超出我的掌控，你继续留在这里，我怕会牵连你，你赶紧走。”
“是不是王苏水养马不只是单纯的走私贩卖？还有其他原因？”
商克男点了点头。
柳无迹拉住商克男的衣袖道，“若是这样，我们一起走吧！凤鸣这么大，我们只要好好躲着，就不会被人发现。”
“我都说了，我不会走的！也许她们知道这里势力盘根错节，所以才让我来，我不会走，我要和她们斗到底！”
“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看得出来，你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是为了高官厚禄，你到底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你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的事与你何干，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拿着钱快点走！”
柳无迹被商克男不耐烦的言语攻击的愣住片刻，苦笑道，“因为我贱啊！我不想你死！好，现在想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行，我走，我走！”柳无迹一把抓过商克男手中的银子，两步冲出了大门。
天越发的闷热潮湿，闷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手，缓缓的往下压，让人窒息的喘不上气。乌云密布而来，带来无数条银蛇般的闪电和霹雳的雷声。
要下雨了。
这场雨来势汹汹，大有万马奔腾滔天之势，就在这磅礴大雨中，郡守蒋故梦在崎岖泥泞的山路急速行驶，直赴邳县，终于在翌日上午赶到。她差人直径来到牢门口，随行人员还在高喊“鄞郡郡守蒋大人到”，她已经急不可耐下了马车直奔牢房。
商克男踏着泥泞的土地出来迎接她，“不知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蒋故梦长着一副慈悲的面容，笑意满满道，“我也是看天降大雨，怕源河水患再发，所以连夜赶过来看看。”
“我刚刚在源河岸巡查回来，虽然此雨来势汹汹，但时间不长，河水并没有漫延过河坝。”
蒋故梦从怀里掏出一块月白色的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就好，那就好。你赴任已经半月有余，我们还未好好叙一叙，不如去县衙吧，把王苏水也叫上，我们在一起好好谈一谈这邳县的整治工作。”
“这……”商克男回身看了看身后的牢房，“大人，王苏水被我关押在牢房里，恐怕不能过去了。”
蒋故梦惊诧问，“你把我王苏水关起来了，所为何事啊！”
商克男，“她私自养马，犯了死罪。”
“养马……”蒋故梦哎了一声，“这都是误会，误会！”
“蒋大人，我有些不懂。”
“是这样的，我们每个州郡的守军的战马原本是由朝廷从月盈城那边的马场拨付过来的。自从显国和卢国交战以来，月盈城战马紧张，所以我们才在邳县这沿河荒原养了自己的战马。这原本不合凤鸣律例，但也事出权宜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一直秘密行事。”
商克男对蒋故梦所言并不全信，但既然蒋故梦给了个台阶，她自然应着，便后悔又着急道，“原来是这样，我昨夜审问王苏水，她直说不知道。”
说到这里商克男为难的抿着唇，跪在地上，“蒋大人，是我冲动鲁莽，为了此事错杀了一个平民，还……还……切掉了王苏水一段手指。我这就写奏折呈报朝廷请罪。”商克男是在试探蒋故梦，若真如蒋故梦所说，那么蒋故梦不会阻拦自己请罪，毕竟养的马也是给州郡的守军。但如果这马不是给州郡守军，蒋故梦绝对不会让自己写奏折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