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养马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马你用作何用?”
王苏水低沉一声,“给我杀了她。”她指着商克男旁边的柳无迹,“那个男人留着,不许伤他。”
商克男看向焦虑不安的柳无迹,“你听到没,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柳无迹握紧拳头,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说,“我是不会落在她们手上的!”
“嗯,贞节牌坊给你果然实至名归!”商克男说话之际,已经有十多个人举着刀向她冲来。
她拉住陈修把她推出去,“你大人我性命不保,你们这些捕快赶紧保护我!”
陈修往前踉跄一步,跟着她一起的四个衙役直直站在商克男和举刀过来的人之间,没有一丝要保护商克男的意思。
王苏水,“看到了吧,叶将黎,你在这邳县就是孤家寡人,没有人会为你出头。你是我见过这些县令中最主动找死的一个,今晚你会死于乱刀之下。”
商克男对柳无迹道,“你进屋关门。”柳无迹听他的话,跑进木屋嘭的一声关上门。
柳无迹在屋里找角落蹲下,他只听到“嗖嗖嗖”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丝线快速划破空气,紧接着就听到“哎呀哎呀”痛苦的嚎叫声。柳无迹挪到门口,顺着木门的缝隙往外看。商克男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方圆两米横七竖八的倒着捂着伤口的人,他仔细看了下,几乎所有人都被伤到了持刀的手臂,但奇怪的是,她没有从商克男手上看到任何武器。王苏水那怨种的硕大脑袋不停的摇晃,她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商克男对呆若木鸡的陈修道,“把她押到衙门里的大牢,明日斩首示众。”
陈修和身后四个人都没有动,她们一直立于商克男和王苏水之前,动弹不得。
“怎么,要本官亲自动手?你们真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商克男强大的气势和威慑力让陈修不敢不从,她走到王苏水身边客气道,“王大人,对不住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王苏水抬起高傲的头,“叶将黎,你别以为打过这些人你就赢了!你今天怎么把我关进去,明天就怎么把我请出来!”
商克男派两个人看住马场里的马,压着王苏水回了衙门,带到牢房里的审讯室。县衙的牢房在西北角,地处偏僻,经年久月都无人看守无人关入,所以里面尘土落了厚厚一层。里面阴暗潮湿,腐臭味和发霉味喧嚣熏人。
王苏水被带到一把犯人坐的椅子上,灰土中隐约可见椅子上斑驳的黑褐色血迹。王苏水扭着肥硕的身子不从对着陈修喊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快带我出去!”
“大人,你就忍忍吧!”陈修瞄了眼跟在后面的商克男,用自己的衣服袖子跪在地上给王苏水擦着椅子上的灰土,“我们都不是她对手,好女不吃眼前亏。”
商克男走近拉起陈修,“大人?你叫她大人?是啊,在你们眼里,她才是邳县的天,不过邳县的天要变了。”
王苏水冷哼一声,“叶将黎,就凭你也想让邳县变天?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那你到是说说,你的树是谁,是谁为你打开保护伞?你在邳县养出来的马又送往何处?”
王苏水低头玩弄自己手上的翡翠扳指,“你还不配知道。”
“你这扳指不错啊!就是手丑了点,短粗短粗。”商克男抽出腰间的匕首,说话间扯过王苏水的手摁在椅子的板子上,匕刃贴着扳指边缘,“你若是不说,以后就带不了扳指了。”
“你敢!我不信你——啊”王苏水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她带着扳指的那节手指滚落在地,粘上红色鲜血的翠绿扳指摔碎的清脆声被她痛苦的嘶喊完全掩盖住。
一滴热血从匕刃流过,从匕尖滴下。
王苏水因疼痛身体抖得像筛子,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被切下来的手指,看向商克男,眼神中那种傲慢与不屑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
商克男抓着她后脑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道,“你以为我说把你明日斩首示众是在和你说笑吗?我这个人,最不爱说笑。我再问你一遍,你养出来的马送往何处?”
王苏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她眼中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大人。是他们让我养马,马养成后送到哪里我一概不知。他们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们没见过面吗?”
“没、没有、从来没有!”
“给你一个你未见过面的人养马,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商克男扯住王苏水的头发又用力一分。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他们想要联系我,会把信放在我桌子上。大人,不信你可以去我家里书房翻翻他们给我留下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