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克男不想再解释,因为怎么解释,她们也不会相信,于是选择沉默。
姚尧见从商克男这里问不出线索。便去审柳无迹。看柳无迹发红发紫肿胀如馒头的脸颊和嘴角未擦的血迹啧啧的摇了摇头,“谁给你打成这样?”
柳无迹现在舌头肿胀麻木,更本回不了弯,说话听不清,呜呜咽咽的就像狼叫。
姚尧皱了皱眉,“和你一起被抓来的人说你从兴阳社买东西,欠了兴阳社的钱,所以用地契做抵押,是吗?”
柳无迹害怕她们刑讯逼供,所有非常配合。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姚尧:“那你从兴阳社买了什么东西,欠了二百两银子?这可不是比小数目。”
柳无迹略思,又开始鬼哭狼嚎的呜呜呜。姚尧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说话我根本听不清,你会写字吗?”姚尧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男人怎么会写字呢!”
柳无迹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会写字?”姚尧惊异问,把笔和纸递给柳无迹,柳无迹接过笔写下,“毒药。”
姚尧:“你买毒药做什么?”
柳无迹:“杀人,她经常打我,我想摆脱她。”
姚尧看到柳无迹这个模样,理解的点了点头,“那她还不是活着,你的毒药呢?”
柳无迹:“下不去手,扔了。”
姚尧:“你为什么不买些□□之类的便宜毒药,而去兴阳社买这么贵的毒药?”
柳无迹:“兴阳社的人说,他们毒药无毒无味,死后也验不出来。”
姚尧把柳无迹和商克男的供词呈递给京兆尹公孙映之,公孙映之看过道,“这么说来,他们与兴阳社毫无关系?”
姚尧:“我们接到线报去围剿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若是真有关系,应该有时间提前通知他们撤离,或者销毁这些线索。他们留下了大量的这种房契和繁杂的账目,也许是想分散我们的精力,扰乱我们的视线。”
公孙映之叹了口气,“这次又让这些逆贼跑了,姚尧,我怀疑咱们朝中有人暗通兴阳社。我们京兆府肯定有他们的人,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我们每次抓捕前都逃掉呢?这件事我交给你私下追查,不要打草惊蛇。”
“那……这两个人我们如何处置?”
“虽然陛下说,对于兴阳社的逆贼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但这两个人的确没什么嫌疑,放了吧,把地契还给他们。找两个人暗中盯他们一段时间,若是没有可疑之处,就不用管了。”
姚尧遵命下去,公孙映之补充道,“把柳氏供词给叶将黎看看,让她以后防备点。”
看到柳无迹证词那一刻,商克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确认一次道,“大人,他说这二百两银子是买毒药了?”
姚尧嗯了一声,还叮嘱她,“你以后小心点。”
商克男木讷的嗯了一声,道了声谢。柳无迹从兴阳社那里高价买的毒药,他和鲁猫儿说毒死了娘亲,他说的时间也吻合。难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商克男和柳无迹被带出衙门时,天已经亮了。商克男脚步沉沉往家走,柳无迹跟在她身后。
商克男顿住脚步,背对着他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怎么,想回去投毒杀我?”
柳无迹这一晚上嘴已经消肿了些,赶紧解释,“我买毒药不是毒你的!”
商克男转身目光冰冷盯着他的眼睛问,“不是毒我,难道真是毒你娘亲?”
“我!”柳无迹两步跑到商克男身边,拉住她的手臂,“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商克男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所以说,你毒死了你娘?对吗?你娘死于去年七月十五上元节?”
柳无迹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他与鲁猫儿的谈话,鲁猫儿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商克男,他不禁疑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娘?你不仅自己打探,还让鲁猫儿来套我的话?”
商克男极力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笑的阴森,只是嘴角的皮肉在抽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收留你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你娘。”
“你、”柳无迹惊恐的后退一步,“你果然认识她!”
“对,我不仅认识她,我还想杀了她!你知道你娘真实身份吗?她不是一个商人!她是镇国大将军花澈夜,她以前有个身份,花家隐宗的杀手。她杀了我叶家上下三十多口,我这辈子就是要找到她,杀了她!我之所以收留你,是想通过你挟制住你娘。我要亲手杀了她,”商克男一字一顿说出八个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无迹听完商克男的这番话,微微放松了些,“那你应该感谢我,我帮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