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略带缠绵,吐字不清。
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
白宁难得有爱哭的时候,眼泪簌簌的往下落,紧紧揽着他的后颈,泪水打湿他的肩窝,少女微弱又清甜的呼吸喷洒在耳际。
她连哭的时候都要命的好看。
聂梵握住她的纤细的手,十指交扣,细碎的吻一下一下啄过少女粉颊。
可这似乎并不管用,越是吻她,她便哭的愈发厉害,低头埋在他的肩头,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
聂梵小心翼翼将她揽在怀里,少女紧紧揽住他的后颈,随着动作轻轻抽噎,夹杂着几个闷闷的哭嗝。
他不自觉拍了拍她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不怕不怕。”他好声好气的哄她。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依旧揽着他的后颈轻轻抽噎,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落。
许是被魅香惑了心神,白宁如今格外黏他。
不知不觉间,天际泛起些许鱼肚白,少女困倦至极,却是依旧紧紧揽住他的后颈。
一夜荒唐,聂梵起身想替她擦洗一番,白宁却依旧抱着他不撒手:
“不许走。”
半睡半醒的少女糯糯的开口,树袋熊一般有气无力的挂在他身上。
“我不走。”
聂梵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抚过少女漆黑的长发,从未有哪一日像如今这般满足畅快。
似乎是小孩儿终于得到渴望许久的糖,小心翼翼的含在唇齿里,不敢多抿,怕它化得太快,品不够自己想要的甜。
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他托住少女的身子,让她在怀里睡的更安稳些。
“我哪里都不去。”
他低头贪婪的嗅着少女身上的香气,甜香渐渐稀薄了些,清冽的竹香重新浓郁起来。
“我守着你。”
-
翌日,天空略有阴沉,庭外修竹郁郁葱葱,公冶望眺望城外冲天妖气,末了往院中走去。
月戌生在院中盘膝修炼,面前半空悬浮一朵小小的梨花。
“你们妖界的那些人还在门外聚着。”
公冶望自他身边经过:“你打算何时动手。”
月戌生没有睁眼:“再等等。”
公冶望并非心急之人,但如今聂梵已入魔道,一切比他所想顺遂许多。
过于顺遂时,便愈发担忧心生变故。
公冶望抬头望了眼长空,末了收回眸光,瞥过月戌生眼前的梨花。
这花稀奇的很,花蕊纤细,满身灵气,细细查看时其间隐隐有几分仙泽。
很难想象,这是常年被魔修带在身边的物什,上头竟没有半点魔气浸染的痕迹。
察觉有人注视梨花,月戌生睁开眼,梨花受到感应悄然潜入他的储物戒,月戌生抚过储物戒,这才抬头看向公冶望。
“沉音宗那边需要时间。”月戌生道:“等到那边传了消息,你我再行事也不迟。”
他这番话说的颇为隐晦,公冶望眸光微闪,看向月戌生:
“你是说……”
-
传信的灵鸽扇着翅膀“咕咕”叫了两声,停在院外的桃枝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院里,被结界挡在院外,半点也进不去。
这结界的主人似乎灵海混沌,无法随心意操纵这结界,使得它在这屋外守了一整晚,半点靠近不得。
小灵鸽急的直扇翅膀,又“咕咕”叫了两声,屋子里并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它只能落在结界外的桃枝上,等着结界的主人清醒过来。
聂梵端了温水进屋子,小心翼翼用帕子替昏睡的少女清洗身体,哪怕整夜未睡,他如今还是清醒无比。
反倒是白宁似乎是累极了,蜷着身子呼吸平稳,精巧锁骨上映着点点红梅,星星点点,昭示着昨晚的激烈。
聂梵不自觉的红了脸,拿着帕子擦拭过吻痕,少女依旧睡着,锦被堪堪遮住半个身子,肤如凝脂,放眼望去皆是星星点点的红。
那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意识到这点,聂梵唇角微翘。
替白宁清洗好后,聂梵端着水出去。
她那般疲乏,醒来时想必会嘴馋想吃些东西。
聂梵这般想着,往小厨房中走去。
途经庭院时,忽见一只漂亮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过院子,聂梵脚步微顿,一时有些诧异。
此处有白宁的结界,寻常鸟兽难以入内。
除非——得到白宁允许。
可白宁如今正在昏睡,按理说不会有鸟兽能进入此处。
聂梵心下生疑,但白鸽未曾停留,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像是一时眼花的幻觉。
聂梵没有多想,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他没看到,灵鸽转瞬落在白宁窗前,原本紧闭的轩窗被纤细的手推开,小灵鸽蹦蹦跳跳的进入屋中,扑腾着翅膀,露出腿上绑着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