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躲起来就好了。
不接受,也就不会有发生的可能。
“小姑娘,你好,能问一下路吗?”一个听上去声音很急切的老婆婆拉住她的胳膊,神情看上去似乎很着急,话音有些陌生,似乎是外地人。
陈眠停住脚步,说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但又说自己对这附近并不是很熟悉,不太懂她的话,能否拜托她带个路。
陈眠犹豫了一下,想想她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就在前面不远处,便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老婆婆拉着自己聊天。
老婆婆拉着她的胳膊,状似很亲密的模样,“哎呀你怎么那么好,真的谢谢你呀,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呀?上大学了吗?你真漂亮,你怎么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要是没有地方住去我家,有好多地方给你住!”
陈眠挑着问题回答。
“这样啊,小姑娘你可真好看啊,哎呀真的谢谢你,怎么会有你那么好的小姑娘,等下来老婆子家请你吃好吃的哦。”婆婆笑眯眯地跟她说道,扬言自己手艺可好了。
陈眠摇摇头,指着前面的路口,“呐,奶奶,你看,你要找的地方就在前面那个小巷子里面,转弯后一直直走就好啦!很晚了我就不去啦,我要回家了。”
但婆婆一直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带着她往前走,陈眠觉得哪里不太对,想要挣开,但她的力气竟然意外地很大,一边走一边还在说话,“是这样,我儿子今天刚回家,他可厉害了,是个军人,想让你和我儿子见一面,或者你喜欢小动物吗,我家养了猫……”
陈眠看着她拉着自己快要走到小巷子里,警铃大响,用力挣扎,“不,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要回家了。”
一只黄色的小猫咪忽然停在他们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迫使两个人停住了脚步。
老婆婆伸脚用力踢了它一下,小猫被踢到旁边痛苦地嗷嗷叫,骂骂咧咧道:“哪来的野猫,去去去,上一边去……”
在这一瞬间,陈眠忽然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不对劲从何而来。
养猫的人怎么会对小猫这样,而且从一开始她说的明明是要带路。
陈眠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语速极快,手上用力试图挣开她的束缚,“不了,我家人还在等我,我得赶紧回去了,您要找的地方就在前面……”
陈眠看了眼旁边的小巷子,转身挣开跑入。
巷子很长,但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追不停。
这绝不是一个老太太可以发出的脚步。
她们是团伙作案。
意识到这一点,陈眠跑得更快了,不小心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崴了脚,但她顾不急去查看伤势,忍着疼痛站起身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一点光映入了她的眼帘。
前面有灯光……!
陈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跑得更急了,再往前跑一点,再跑一点……
窗户打开了。
是一个寸头男人,陈眠刚想出声,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来。
“啊,您怎么在这,聪哥好!”身后忽然响起声音。
陈眠止住了向前的脚步,被称为聪哥的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关了窗户。
她的光一点点熄灭了下来。
不可以妥协。
陈眠,不可以妥协。
往前跑,只要有路,你就跑,跑到有人的地方,跑到人多的地方,跑到有光的地方……
陈眠深知若是慢上一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无尽的深渊,趁着身后的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再一次跑了起来。
依稀听到身后的叫骂声,“草,这小丫头怎么那么能跑,田径队的么,看老子不抓住她……”
陈眠感到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流失了下来,心跳前所未有地快,速度也慢了下来,她几乎陷入了绝望。
她只能往前跑。
不停地往前跑。
直到听到身后打电话的声音,陈眠这才意识到手机在包里。
跌跌撞撞地打开手机,点开哥哥一栏,大抵是太忙,响了几秒后就被挂了。
打给许贝沈琢也没有人接,他们俩这会可能已经睡了。
“草,这死丫头在打电话,不能让她打!”身后的人发现了她想要打电话求助的动静。
救救我。
无论是谁。
求求你,救救我。
一抹亮光从脖颈间跳跃起来,映入眼帘。
是温鄞送给她的项链。
大抵是路灯在一闪一闪的缘故,项链似乎在发光,但陈眠无暇顾及,几乎是一瞬间,她刚拨打温鄞的电话,对面瞬间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