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鄞略施了些力。
舌尖向下压去。
温鄞撤去。
陈眠抓住空隙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起伏着,还未来得及说话,面前的人却再一次凑了上来。
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在陈眠放松后立刻进攻,掠夺着她仅有的空间。
呼吸渐渐有些喘不上。
为了生存,陈眠只得反击回去,大口大口地抢夺着对方的空间,狭长的眼眸多了一点淡淡的欢愉,映出一泓细碎的潋滟水光,格外勾人,整个人红得像在滴血。
起初只是一个人的舞蹈,渐渐地,变为了两个人的共舞。
红色的舞裙在舞池中舞动着,不知不觉间换了场地。
长裙落地。
门框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直至窗外的叫喊声响起,陈眠这才从这一场荒唐中惊醒。
陈眠惊慌地挣开他的怀抱,来不及去看身前的人反应,起身提起裙摆跌跌撞撞地逃走。
温鄞摸了摸嘴上刚刚被咬破的地方,抬眸,一抹红跃然于食指。
食髓知味。
他并不着急去追某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他得先把自己的兄弟照顾好。
不然,某只胆小的小兔子看到了,怕是会跑得更远。
一声低吼,水滴顺着水龙头倾泻而下的水流流入下水道,渐渐与水滴融为一体,沉淀、旋转、融合,最后,成为众多中肮脏的一员。
第45章 入梦来
陈眠跑了。
甚至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温鄞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屋, 微微叹气。
不小心没控制住,还是把人吓到了。
只是少了一个人,他却觉得这偌大的房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
其实这栋别墅也是陈眠来到这里之前的一个月才买下的。
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一个足够大的别墅、一个漂亮的后花园、附近就可以买到许多小吃的街道、有很多可以拿来躲猫猫的房间。
以及, 一个会给他讲笑话逗他的小棉花。
但现在这朵小棉花已经被他吓走了。
这属实是个意外。
按温鄞的规划里,今天应当是让小棉花开心的一天。
但现在,他的规划竟然出了差错。
不过。
遇到那朵漂亮的棉花糖, 本身也是他人生里一个美丽的差错。
但是, 遇事不决并不是他的风格,他才不会给那个笨蛋棉花再一次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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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第二次。
如果说, 第一次她还可以强迫自己当做一个意外,可以刻意无视掉的话。
那么现在,某些东西, 却是不容许她再无视第二次。
其实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她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呢?
周围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几点繁星渐渐升了上来, 成为这无边的天际中唯一的亮色。
陈眠仰着头盯着一颗最亮的星星看,一缕风吹动了她的发丝,随风扬起。
她怕失去。
怕的是当年的事情会再一次上演。
如果她不曾得到,那她自然也就不畏惧失去。
可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她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的后果。
所以她选择无视那些一直以来都非常明显的东西,哪怕她察觉到了或许自己也有着和对方一样的感受, 她也依然选择抑制自己的情感, 选择了躲进她的小壳子里。
把自己封闭起来。
只要不接受、不得到,就不会失去。
也就不会让双方都受到伤害。
她认为这是对双方来说都好的方法。
一般人来说,在发觉对方一直在躲避自己, 哪怕知晓对方也许可能对自己也有一点心动,都会立刻抽身离开, 认为自己的举止会打扰对方。
但温鄞不会给她任何一个躲避的可能。
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很固执,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认知,似乎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的想法。
哪怕别人在他面前重复百次千次,去抨击他的观念,都不会让他产生一丝怀疑。
陈眠从很久以前就清楚这一点。
从他认定了陈眠那一刻起,他就给予了陈眠百分之百的信任,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予她的手心里,任凭发落。
生气、躲避甚至无理由地对他发小脾气都不会使他对陈眠的情感动摇一分。
陈眠丝毫不怀疑,倘若有人对他说她有多坏,他都不会对自己产生一丝的怀疑,反而会暴揍对方一顿。
这么好的温温。
试问她怎么能够承受失去的结果。
她不敢,也害怕去猜想这种可能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