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透过轿子看到苏烟，几日未见，却那么的想念。
但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个跪拜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京城多伤心之处，他不想再留在京城，他想同苏烟说的那般，成为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柯崇准备待三日后，皇上上朝时，就主动请求驻扎偏远寒冷的北地。
柯崇遥遥盯着轿子前行，直到形成一个小点，才不舍地松开目光。
而到奉天门后，诸旭将苏烟迎出内殿。
之后便和寻常皇家礼仪般，将所有步骤过了一遍。
虽然大婚繁复复杂，且疲惫不堪，但诸旭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
终于到合卺礼，他和苏烟坐在榻上，他揉着苏烟的小手，诸旭心中如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他伸手拿过女官递上的馔上的酒，见苏烟也拿上，牵过她的手，双臂交叉。
“烟烟，这是民间的交杯酒，喝吧，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诸旭望着苏烟略显迷茫的眼神，解释道。
又笑了笑，率先喝下她手中的酒。
“喝吧”，诸旭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酒送入她口中。
见那樱桃小口沾染上酒液，湿润润的，美貌非常。诸旭一眼不差地盯着，将她的面容深深刻入心中。
尤其是今日大婚，她穿着婚服，涂了口脂，如牡丹花开般。
“滴，诸旭好感度+2，目前为100。诸旭攻略完成，恭喜主人获得1000积分。”
“主人小心！酒里含蒙汗药！”
苏烟却将酒一饮而尽。
大婚后，皇帝将会三天不上朝，她早有预感，诸旭会在这天换眼。
她慢慢软倒在榻上。
而女官和内侍纷纷退出。
诸旭俯身，喊了喊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应答。他抚上她的脸，一寸一寸地盯着，尤觉不够。
他低下头，用脸贴了贴苏烟的脸，软嫩的触感，让他有种特别亲密的满足感。
诸旭缱绻不舍地享受这温存时刻。
“快点换吧”，鬼医从外面走进来，打开医箱，“不到三日，她便能看见。但你不后悔？你可是皇帝？”
诸旭没有回答他后不后悔，他只是冷冷地说，“因关系到苏烟，朕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换眼此事。但朕已命暗卫镇守，若是你胆敢不轨，朕便先杀了你，再杀了南门溪，最后踏平大启。尤其是你青梅的坟墓。你莫要作怪。”
“知道知道”，鬼医从未想过在手术中杀死诸旭。他的恶趣味，让他更想知道一个瞎子怎么当皇帝，怎么治理大启。
“你要不要吃蒙汗药”，鬼医仅存的一丝医者仁心让他问出这话，“不然会很痛。”
“不”，诸旭拒绝了，超高的警惕心和怀疑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昏迷过去，那和案板上的鱼肉没半点区别。
“行吧”，鬼医净手后，“来。”
他让诸旭躺着，眼睛上下各垫了一层干净的白色布巾。身上绑着绳，防止诸旭挣扎。
鬼医扒开诸旭的右眼，特制的小刀慢慢临近他的眼球，插了进去。
“嗯”，眼前慢慢接近的巨大刀尖，剧烈又火辣辣的疼痛，让诸旭闷哼一声。
他紧攥着手，额头青筋直爆，紧紧咬住后槽牙。从小的常年疼痛，让他忍受力增强，勉强忍着不喊。
小刀在他眼中一剜，他能清晰感受到眼球剥离，脱出体内。
痛！
无法言说地痛！
好在眼眶里立马被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冰凉袭来，痛意稍减。
诸旭微微偏头，用仅剩的一只眼，最后看了眼昏迷在榻上的苏烟。
他的嘴因疼痛而颤抖，但嘴角还是勾了勾。
“要休息会吗”，鬼医哪怕恶趣味，但看到这种疼痛下，诸旭居然不出声，只有闷哼几声。
他都不自觉佩服。
“不用，来吧”，诸旭咬紧后槽牙，忍着痛，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几句话，精疲力竭。
“好”，鬼医将小刀在布巾上擦拭干净后，再次扒开他的左眼，刺了进去。
剜了一圈，将左眼剥离，放入特制容器内。
再将他左眼眶内涂上药膏。
鬼医细致地将他因挖眼睛而流出的血擦干净，又撒上止血的药粉，再系上一层白布。
“好了”，哪怕憎恶诸旭，鬼医也心软了点，“躺着休息会吧。老夫去帮皇后换眼。”
诸旭并未应答，他眼前一片漆黑，不同于平时闭着眼还能感受到光线，而是真正的乌黑。
就像在一片虚空中，周围全是未知，完全没有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