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感到了魔尊的气息,这是魔尊在靠近。
他的身体警惕了起来,余岁知道,这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魔尊已经到了身后,他轻笑了笑,出乎意料的,这笑的声音很好听——温文尔雅的,有些像他熟悉的尊主,但又有些不一样。
魔尊正在解他的衣服。
中衣单薄,他的修为,在这青冥山上有些冷,他的身体不可控制地都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便不冷了。
余岁知道他“自己”也在抗拒,尽管他的抗拒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魔尊用力地抱紧他,像是想要把他揉在骨子里一样,余岁微微颤抖,大口的呼吸着。
他的眼眶红了,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风吹红的。
魔尊看着这双眸子,微微愣了愣,缓缓道:“你不是想要提升修为吗?我来助你修行,可好?”
沉默了片刻,久到余岁以为“自己”不会回答了,才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好”字来。
魔尊心满意足了,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的人,裹上外衣,瞬息间便回了寝殿之中。
余岁微微愣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这寝殿里有个这么大的浴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岁想不清楚,此时也来不及让他想清楚了。
氤氲的雾气让他如至云间,初次之外还有越来越热的温度,他觉得自己仿佛喘不过起来。
不知道是何时,魔尊的面具已经掉落,魔尊那和尊主一模一样的容貌,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不知身是谁,更不知今夕是何夕。
*
次日清晨。
余岁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梦境的种种仿佛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那梦境却真实得像切身发生过一夜。
那一夜的欢愉之后,并非是终点,那之后,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梦境中的“自己”灵力的提升。
这便是所说的双修吧,余岁恍惚地想到,怪不得他在万蛊门之时,修炼迟迟没有进展,但在那一夜后,却是能够修炼了。
之后在无忧谷中,应当也是如此。
余岁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江巽雪上,他轻笑了笑。
刚刚经历的是梦。
只不过这梦境真实的不可思议,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忽然间,灵光一闪,脑海中似乎捕捉住了什么,他想到为何他会觉得这梦境熟悉的原因了。
这个梦他曾经做过——甚至做过不止一次。
这其实已经发生很久了。
那时他刚刚来到青冥宫中,还并未成为尊主的弟子,尽管尊主待他极好,但是他仍旧觉得身份尴尬,在青冥山上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个梦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恐慌与不安,但是却不敢向任何人询问。
时隔数十年,为何他又会继续做这样的梦呢?
余岁的眉头蹙了蹙,他不明白。
突破前他做的梦,既是他的心魔,又是他本身,那这个梦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梦境的真实,让余岁感到诧异,他更加疑惑这个梦的缘由——至少,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样一个梦。
他眉头微微蹙了蹙,却是想不清楚。
江巽雪已经醒了,但是感到余岁注视的目光,便未睁开眼睛。
岁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看了他许久,也未曾移开目光。
这道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江巽雪已经敏锐得意识到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余岁为何会这样看他,也不知道余岁此时会想什么。
余岁眉头微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无察觉。
梦中的人,会是尊主吗?他还记得,数十年前,他分得颇为清晰,但昨夜,他却是看到了梦中尊主与尊主的相似之处——
有些一样,但更有些不一样。
余岁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联系。
江巽雪的睫毛微微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看向余岁,只见岁岁眼眸垂着,并未睁开,眉头有些愁意,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愁的事情?”
余岁回过神,眨眨眼,浓密纤细的睫毛在他的眸子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缓缓答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极为真实的梦,却不知道我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江巽雪微微一愣,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梦是怎么回事?”
余岁点点头,却是又摇了摇头:“有些忘了,但又些还记得,我觉得梦中的那个人是我,却又仿佛不是我——我也控制不了梦中我的行为。”
他用眼神打量着江巽雪,继续道:“还有这个梦,我似乎做过数次了。”
江巽雪认真听着,隐隐觉得有些怪异,温声安抚道:“梦境的事情,的确不好说清楚,但梦境大多都是思虑过多所致的,请沈大夫再为你诊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