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遇见了她,还好是她做了皇太子妃。
收回绮思,在她眼神的鼓励下,他用手指别扭地去拆她颈间的盘扣。好容易把衣带解开,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胤礽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上下的舒坦了,连脚趾头都暖洋洋的,若不是怕身边那人笑话,他简直能仰天大笑三百声。
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被褥虚虚搭着,他主动吹灭灯烛,在透白的月色里看着她的双眼,她也侧着身,将一只手伶俐地枕在颊下。这才是真正的对视,悄悄的,怯怯的,用眼神纠缠。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面对面地躺着。
石小诗盯着地心,主动去牵他的手:“决定了,就是今晚,我的十八岁生辰,您就送这个,当压轴大礼吧。”
她说得十分笃定,仿佛这个决定做的很不容易似的。
胤礽眨巴着眼睛,既然她都这么主动了,自己是不是该说两句体人意儿的话。
“你生得挺好的,能有你做我的太子妃,是我的福气,”他犹犹豫豫地说,“换身那么久,我说一点儿都看过,你肯定不信……我其实没见过几个女人的身子……小时候乳母那些,都不记得了,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那个……”
话轱辘一不小心扯得远了点,他以为她还会像从前那样,恼羞成怒地翻个白眼,或者是冷冷地揶揄他一句,好让他自找没趣,没想到他的太子妃竟肩头一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也生得挺好的,”石小诗在脑中回味了一下小有所成的八块腹肌,“功能我也检验过了……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胤礽嗯了一声,“听说……会有点疼的。”
石小诗挺着腰板,拍了拍胸脯说没事,“能有我信期头一天疼?”
她这一动作让只隔着纱衣的身段曲线毕露,胤礽觉得好神奇,就那么看了一眼,呼吸立刻变得滞重,体温瞬间变得灼热。
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动情啊。
石小诗很敏锐地察觉到二大爷呼吸之间带来的变化,她咬住下唇,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步:“那你……要不要,再看得更仔细些?”
她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他的手心里,他呢,终于得到这个首肯,一把握住,深情难遣地抬起头,然后顺势拉下她的衣衫,低头吻下去。
有句诗怎么说得来着,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胤礽觉得怀中人比那诗上写得还要勾人,抱得再紧些,玉色纱衣便悄然滑落到了肩下,再一深吻,便从她的肩头坠落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唇瓣终于分开,晕头转向地,她的脸颊已经贴住他的胸膛,而他的心跳则回荡在她耳畔,她连站都站不稳了,感觉自己像只被狂风吹乱了羽毛的小鸟,或是一颗被潮水裹挟着的小小沙砾,原来世界这么大,天地无限广阔,而它同时又这么小,小得就剩这张卧榻,在无垠的海面上漂浮。
无远弗届,他们还是来到了那一步。胤礽很怜惜地压上来,又怕她承受不住,将身体重心都压在双臂上,同时低声在她耳畔说:“别怕,放松些。”
“来吧,我不怕!”她很破坏气氛地放出豪言壮语,不过心情是放松而愉悦的,身体多少还在紧绷着,她无意识地攥紧手指脚趾,躬着背,等待他的来临。
胤礽满头大汗,这些事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早在好多年前,那些年长的宫女嬷嬷就给他看过图册,理论储备得很充分,真到实践时,又是另一番场景,比如首先他就没找准地方,引得他的太子妃毫不留情地伸手拍了他两巴掌。
“对不起对不起。”他虽然有片刻的慌里慌张手忙脚乱,但皇太子到底是皇太子,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这一次很顺利,顺利到石小诗女士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惨叫。
到了这会,胤礽不得不承认,去年那次他们两个假装办了事,在床上涂抹落红,那颜料的用量确实少了点。
春潮涌过,涟漪荡漾,皇太子殿下又将她搂在怀里,半是安慰半是温存地摸着她的发梢。她却背对着他,贤者时间来得迅猛又突然,一肚子火气,恨不得将始作俑者一脚踹下床。
“你是不是不会?”她以前也是看过小电影的,瞪着眼凶他,“要温柔一点,不能那么粗鲁!”
“我真的很轻了,都不敢动,”二大爷委屈巴巴的,他说的是实话,“我向你保证,下一次一定就没这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