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飞沉听到四面的议论声,满意地听到矛头直接指向无为观和祝解,他看着祝解如今还能绷得住的脸,再次施压。
“祝解,如果你给不了我说法,我就亲自去一趟无为观,倒是要问问你那个同样是做观主的师父,问问他我林安观弟子的命是不是真的跟草芥一样,人人践踏!”
他说话掷地有声,字字清晰。
祝解视线一转,精准地捕捉到靠着障眼法在对群里面看热闹的高天年,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连连摆手,示意他赶紧处理,不要耽误自己看热闹。
“……”
祝解略一停顿,尽力绷住脸上的神色,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我还是要跟项观主说清楚你的误解,江沅是我无为观的长老不假,但她挂名我无为观,是本观祖上有灵,我还配不上做她的后台。”
江沅和无为观祖师爷是好友,可不就是他们祖上有灵吗?
祝解的话如同晴天劈下一道天雷,炸得人耳朵轰隆隆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刚才说什么——
江沅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你不要给我在这里扯开去……”
项飞沉眼看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展,就想要把话题拉回来。
但他没想到,祝解主动就把话题往回拉了,就好像刚才是单纯解释了一句。
祝解拿出手机,当面拨出江沅的电话,甚至把公放的声音调到最大,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他坦荡的举动很难不让让围观群众心声好感。
项飞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嘟嘟嘟——”的等待音,勾得所有人都想帮江沅按下接听键,好在江沅那边很快就接了。
“祝解?”
“祖师奶奶,”祝解毫不避讳地称呼,“林安观的观主在管理处呢,他说您扣押了他道观十几名弟子,这事情……”
祖师奶奶?
谁家的祖师奶奶?!
包括项飞沉在内,所有人都盯着祝解,眼里充满了对这个称呼的迷惑和探求。
“他让那些弟子来我上清观,不是叫阵的意思吗?说是扣押……”江沅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地传出,还带着一丝惊讶,“我知道了,那明日十二点,我亲自把人送回林安观吧。”
“什么叫阵?!是你先扣押我道观中的一名弟子,不要口空诬蔑我们林安观!”
项飞沉慌忙找补。
然而,他的这个补充已经完全吸引不了其他人的兴趣,比起江沅为什么会先扣押一名林安观的弟子,他们更关心的是,林安观派遣十几名弟子去往上清观,不但没有带人回来,反而全都被留在了上清观。
以及,江沅说明天十二点,亲自把那些弟子送回林安观,这听起来,可不是单纯地放人,否则,她何必要亲自送回去呢?
先前江沅提到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复现在众人眼前。
“叫阵”是玄门曾经的传统,道观与道观间难免会有摩擦、矛盾,这些问题不断地积累,就会引发观中弟子情绪,容易出现冲突,因此,就有了这个传统。
两家有矛盾的道观派遣弟子前去堵门。
如果有一方弟子无法战胜,被赌在了道观里面,这一方就落败,还需要向赢了的那一方道歉,两家的矛盾才算揭过。
但堵门实在是不好看,加上落败的那一方颜面无存,这几十年来除非是真撕破脸了,已经很少会有道观叫阵了,尤其是在四大道观联合成立玄门管理处以后,又多一种第三方调解的途径,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堵门的行为。
“这也太刺激了吧,江沅这么说,明天就是去堵门的吧?可我怎么听说上清观的弟子都已经走完了吗,还能出人去堵门吗?”
“上清观没人还不是强留了林安观十几个弟子?说不定江沅一个就成了呢?”
“要我说,这还有无为观呢,江沅不是无为观的长老吗?看祝解的样子,他也很敬重对方……”
“……”
项飞沉被江沅的这一番话,架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他不可能主动拒绝对方送回观中弟子,更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可想而知,明天中午林安观附近会有多热闹。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不可预料的举动,简直就是疯子!
偏偏祝解还一副已经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事的模样,“项观主也听到了,祖师奶奶说她会亲自把那些弟子都送回去,就是误会一场,大家也都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