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晚抬起一张茫然的单纯脸蛋:“我说往前走,总会遇到更好的。”
柏颜气势锋利直射入她眼睛里:“你遇到更好的了吗?”
洁白丰润的脖颈崩出经络,就连手指也攥得极紧,几乎将中性笔攥断。
姜知晚下意识瞳孔微缩,就连肩膀都泄了劲,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柏颜面容冰寒,就连窗外明媚的阳光也为她做了半分阴影,显得轮廓冷酷:“那你是什么意思?”
完全褪去柔软的视觉,姜知晚被冲击到有片刻的失神:“我是觉得,这个女人也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着,她完全可以再寻找别的男人。”
随着她的话音,柏颜的脸色越发阴沉,漆黑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直把姜知晚的心尖激得上蹿下跳,颠三倒四般慌乱无助:“这应该我对大部分沉溺爱情的女人的劝诫之言。”
柏颜冷冷打断:“所以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而忘了前人是吗?”
姜知晚被误解了,语气也急速起来:“这不是一件事啊。”
“这个女人不是受到了伤害吗?受到了伤害为什么不逃离?”
柏颜突兀地想起傍晚时分,面前的人说自己要明恋,在梦里却还说着要大步往前走,两者交织错乱,她紧皱眉头:“所以你就是要逃离爱情。”
姜知晚也失控般飞快说道:“我又没有前任,我要逃离什么?”
柏颜的嗓音却越发喑哑重复:“你没有前任。”
姜知晚眼角潮红:“我本来就没有前任啊,要我做这样没有参考性的比较算什么事情?”
柏颜却皱眉看她:“所以你幼时许下的承诺都不算数了吗?”
“怎么又是幼时?”姜知晚瞬间回到停车场的时刻,她无比厌恶解珠对自己的觊觎,也厌恶仅仅是因为自己多叫了几声“解珠姐姐”而惹下的麻烦。
既厌恶对方单单因为几声称呼而心生邪念,又厌恶自己随便对着一个女人也会亲昵地喊着姐姐。
两种厌恶在两相冲撞。
姜知晚本就无法想清楚她们之间的错误到底来源于谁,她对解珠容忍几分何尝不是在想着,如果没有自己缠着对方,追着称赞对方是漂亮的珍珠,对方是不是就不会注意到年幼的自己,也不会释放心里的罪恶和邪念。
即使无数种理智和正确的观念都告知她,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的事,不是未成年的错误。
柏颜却以为她并不把幼时的承诺当成承诺,无法压抑的情绪涌上,整个背脊都微微颤抖:“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吗?”
姜知晚像是被割破防线的幼兽,在梦中失去片刻的理智:“难道就是叫了几声姐姐,说了几句最喜欢和漂亮姐姐玩耍了,长大了就要和她在一起吗?”
柏颜额角迸出青筋,无法克制住自己冷言道:“不是你先说长大了要娶姐姐的吗?”
姜知晚脸颊泛着红,眼里委屈又难过,眼泪马上就要涌出来:“我只是叫了几声珍珠姐姐,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
柏颜一愣:“什么?”
顷刻间,那些冰凉刺人的尖锐被收回,柏颜攒眉问她:“什么意思?”
姜知晚又羞又恼地瞪大了双眼,爆发出自己的委屈:“我只是喊了几声漂亮姐姐,她就要偷亲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柏颜神情眼见的阴沉,却不是对着姜知晚,反而单手扶上她的脸颊:“究竟是怎么了?”
瓷玉般的手指在脸侧轻抚,姜知晚心间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被拨动,被柏颜冷眼后不可言说的难过泛滥,又忍不住凑近对方寻求安慰。
她偏过头去,上挑的猫眼盛满委屈:“你乱讲。”
柏颜指尖追着她的脸,双手捧着她的脸,力度克制到轻而柔,托着她转过来:“小碗儿,你慢慢说。”
姜知晚顺着这微不可见的力度转过脸,精致眉眼垂着,一五一十把自己和解珠之间的纠缠说出jsg来。
当听见解珠趁着姜知晚睡着时偷吻时,柏颜眉间冷意凝固难消:“她怎么敢。”
姜知晚卷翘的眼睫眨了眨,眼里没忍住的泪花沾染,湿漉漉地化成一缕缕,像只小花猫,可怜极了:“她就是敢啊,要不是我醒来了,我的初吻就没了。”
柏颜呼吸停了半息,神色有些不自在。
姜知晚越说越难过,眼尾泛着湿红。
柏颜拿出帕子,轻柔地擦拭:“抱歉,我误会你了。”
姜知晚的心脏被蚂蚁爬过一样,又痒又疼,难受得厉害,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你还凶我。”
柏颜伸手,想扶着她的肩膀转过来。
却不料姜知晚径直站起身来,像一只气冲冲的小豹子冲出教室,开始在学校里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