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素怔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怀疑自己是听错。
她没有再问,因为景菲的神色足以说明她所说的都是认真的,虽然她说的简单,可俞素明白,实际情况一定非常糟糕。
一个女人被性侵,还要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内心该多煎熬。
俞素一时说不出话,良久才道:“这事儿你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她摇头,“除了江韧,没有人知道。”她吸了吸鼻子,“我很后悔以前那么对待他,妈,我现在就想跟他好好的过日子。我想弥补他。”
俞素:“你说这事儿是袁鹿做的?”
“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你没听到缪长胜对她说的话么?你瞧她今天趾高气昂的样子,在我跟前炫耀她攀附了盛骁,嘴巴多厉害,处处压我一头。她心里的恨一直没消,现在仗着盛骁,更是为所欲为,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祝福我跟江韧,一定是知道我被人侵害,江韧娶了个破鞋,她讽刺我们!”
她眼泪不停往下掉,整个人微微发颤,似乎陷入某种痛苦中。
俞素把人揽入怀中,轻轻拍她的背脊,说:“没事,盛家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山头,你爸爸现在已经开始压着他们,袁鹿嘚瑟不了多久。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回来。还有,这是江韧惹来的麻烦,就该让他亲自出手。你不能什么都不说,他现在是你丈夫了,有什么事儿应该一起担当,自己老婆受欺负了,他当老公的,能旁观者清?”
景菲窝在她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俞素带着她去了卫生间,景菲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场合不能失了体面。
她稍微补了一下妆容,稳定好情绪,才跟着俞素一块回去。
回去的时候,袁鹿和盛骁已经先一步走了。
坐下来后,座位上的气氛有点僵。
坐了一会,他们一家也告辞回家。
回去的路上,江韧与景菲一车,两人各坐一边,手握在一块。
江韧:“你哭了?”
景菲回神,扭头看他一眼,笑了笑,说:“没有啊。”
“不要瞒着我。”
景菲默了一会,垂了眼帘,说:“我就是想到了那些事儿,有些难受。袁鹿说的那些话,让我心里不舒服,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你想多了。”
她的眼泪掉下来,车内光线暗,路灯的光线晃过,能看清楚她双目很亮。
江韧递了纸巾,“我没想那些,你也不需要再想,都已经过去了。”
她摇头,“不会过去的。袁鹿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看不出来,但我听的出来。”
“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做的可多了。”她深吸一口气,“那两个男人就是她找的,万岁成了缪长胜的儿子,万岁对她那么好,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缪长胜那么疼爱他这个儿子,万岁说什么,他也会听的。”
她倒下来,靠在他身上,闭着眼没再说话,只默默的淌眼泪。
江韧一只手搭在她头上,面无表情的说:“慢慢来。”
他这会心里头并不比景菲好受,整一顿饭,他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可他眼下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再不痛快,他都可以笑着面对一切。
他只在心里告诉自己,时候未到。
时日还长,谁会笑到最后呢?
……
离了缪宅,袁鹿去了一趟酒店。
张歆和杜席凌手底下两个得力助手,袁鹿:“杜席凌怎么没来?”
张歆说:“好像是有事儿。”
“哦,那行吧。”
袁鹿跟他们开了个小会,明天要去跟阮子铭的人接洽,他们这边总要有个准备,虽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也得认真对待。
这一弄就是两小时,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十点半。盛骁还在楼下等着,她心一提,让他们自己再讨论讨论,就先走了。
她跑到楼下,盛骁不在,打了电话才知道这人在酒店二楼的酒吧喝酒。
她上去找人,他坐在吧台,身边坐着个女人,前凸后翘的大美女。
应该是主动搭讪的。
袁鹿走过去,直接挤到了两人之间,“老公,这是谁呀?”
她勾住盛骁的胳膊,微笑的看着她,屁股一顶,把身后的美女顶开,挤走。
盛骁侧目,瞧着她瞪圆的眼睛,笑了一下,抬眼看了那位搭讪的美人。对方识趣,回以一笑,说了声抱歉就走开了。
人走了以后,袁鹿余光看了眼,那女人穿着红色贴身的裙子,身材是真的好。袁鹿心里酸溜溜的,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看到盛骁手边放着好几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她拿过来看了看,一共四张,赵钱孙李四位姑娘。
袁鹿:“我说你怎么一个信息都没发给我,原来是在这里快活呢。刚才那美女身材可真好,瞧着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