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姐,刚才出什么事了吗?”
估计是男人甩手关门的音吵醒了她。
池缨取下红唇的烟头,“没事,去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李圆圆被这寒风吹得身子一颤,还不忘金稔姐的交代,“池姐,金稔姐让你少抽点烟。”
“我知道。”
李圆圆点了点头,转身又往屋里去。
池缨没掐灭烟,心里想着事,抽根烟对她来说刚好舒缓。
宴烬北回到宿舍楼差不多凌晨两点,把工具箱往陈让的床底下一塞,拿着毛巾和肥皂去外面的公用浴室简单冲了澡。
“北哥,陈让让我给你说那单活算是你接的,接的费用也全给你。”关了手机的刘燃生起身从床铺上下来,踩着拖鞋往角落去,从堆着成箱碗装泡面里拿了一桶红烧的。
这间宿舍是四人间,有空调,正开着暖气,陈让去值班,刘燃生十一二点刚换班还没睡。
宴烬北赤膊拿着毛巾随意擦几下滴水的发根,弯身坐在床铺上,毛巾往手边一搭,“他现在不缺钱?”
“钱这玩意儿谁不缺啊,陈让就是接了私活怕你到时候又骂他,那晚的事也给他整后怕了。”
宴烬北没吱声,倒也没觉得他会怕。
刘燃生把调料包撕开往里倒,等着水烧开的空隙缓身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着什么事笑着问,“北哥,我听说徐丽那酒馆前两天来了一大美女,你还挺喜欢?”
有时候男人的八卦心理也不低,他侧过身讨笑继续问,“那人到底长什么样能让你一眼就看上?”
宴烬北从烟盒抽了根烟,夹在指间没点,扫他一眼,“听谁说的?”
“不是,北哥——”刘燃生心里有意想瞒着,但对上他的眼神,下一秒,“陈让。”
“他还说了什么?”宴烬北按了几下打火机才点了火,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比起陈让,刘燃生这人也没什么心眼,老实点,一问就愣是什么都往外倾说,甚至怕他多点,“说那女的长得比电影明星还漂亮,身材更是这个。”
说着,刘燃生也不忘竖起大拇指。
“不过陈让说那种美女咱看看就行,养不起,就那随便背一个包就是我们一年的工资。”
宴烬北捻取烟头,对着脚边的垃圾桶轻弹烟灰。
陈让这不识品牌的人哪知道包是多少钱,是谁说的,他心里最清楚。
“养不起那是自己没本事。”
第5章 有点冷,想做点事取取暖
后半夜,习惯熬夜班的宴烬北也没合眼,站在二楼栅栏处看着远边寂静的高山,耳边也应景似的响着民宿主人的话——
“二楼的房间现在租出去了,租客还没走,你可以先上去看看,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再给她换一间房。”
“那姑娘很白很美,长得和我们这边的人不一样。”
“听格桑说是电影明星,可以在手机上看到她。”
宴烬北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亮度扎眼,下意识地点开手机自带的搜索软件,最后什么也没搜索,只看了几条系统推送的新闻。
*
“池姐,今天要去草原拍,摄影师他们先去了,许姐说等会儿过来给你化妆。”
池缨轻点头,喝着这边特有的甜茶,手腕的红痕也消了印记,但没忘他那股劲儿,以及他后肩的那道伤疤。
大草原。
云层在远处又仿若眼前,与高山相连,一望无际的草原是牦牛羊群撒欢的地儿,游牧居民望着那处拍摄的人群,眼底满是好奇的眸光。
穿着藏服的池缨与这景容得和,常年的拍摄经验自然也知道摄影师想要什么效果。
但事事也有不顺的,当时车走半路又有工作人员起高反的,轻微浮肿,发烧,不得不原路又返回去。
拍摄时间不长又到太阳落山。
“今晚先不用回去,现在已经八九点了,这些设备重新再摆设不知道明天又要弄到几点,民宿离这也不近,来回往返时间全他妈的浪费在路上了,暂且在这留宿一晚,什么时候这组拍完什么时候再走。”
说话这人是摄影师,苏祁,圈里出名的对事严苛,一贯对事不对人,脾气也不怎么好,可偏偏就是出片即火。
“我和住民商量过,暂时住在蒙古包里,就两间,男女分开住。”
他不容商量的语气没人敢出声反驳。
池缨对住哪也不挑,听从安排就是。
差不多晚饭结束,略感不适的池缨吃不惯这地方的饮食提前出去,没走多远,不经意看到身穿藏服的小姑娘,大概四五岁,应该是原住民的小孩,高原红配之清澈的眼神,不短不长的头发扎着两小股麻花辫,额前两侧还挂着独有风格的小饰品。
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