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与夫君决裂前夜(19)

谢知韫就在跟前,二人相隔一臂不到,岂能听不到她嘟囔,忍不住心里摇头,眼神里泻出一丝宠溺,“还有这儿呢。”文悅抬头,就见他点着面腮,指给她看。

“我看不见。”她故意垂下眸子,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

“谁做的祸谁来收拾,你既然要耍赖,那爷只能委屈些。”谢知韫作势要去另拿一条帕子,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拿言语要挟,“待会儿爷帮你收拾了烂摊子,咱们得有来有回不是……”

文悅攥着帕子衡量利弊,忽的一下脸就疼红,昨儿个夜里,这人要她喂着吃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后来就……文悅摸了摸面腮,莫名的感到羞耻,口腔的酸胀感依稀尚在,叫她不禁抖了一下,嗓音颤抖着,微微夹着一丝喑哑,“你……你不要脸,你混蛋!”

清俊的脸庞混着得意,他半个身子探过来,指尖在面腮点了点,一个字儿没说,就叫她投降了。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不正经。”文悅轻哼,抱怨道。

两个人在屋里咬耳朵,春桃拿着礼单进来,进门儿就看见三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文姨娘,两只手钳制,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莺哥儿提一口气,捂着眼睛就往外头跑。

文悅被动静惊醒,慌忙将人推开,又不好意思叫春桃回来,眨了眨眼,顿时羞恼,扯着帕子捶他,“你坏啊,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春桃是她身边伺候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怪他,大白天的哄着自己一起发疯。

“她什么不知道。”谢知韫抓住心口的手握着,热气还在脸上,眼神黑亮,是迷人的深邃,他慢慢伏下身,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滚烫的气息自上空扑来,带着羞人的烫,他笑的真诚,说的下流,“你兴致到了的时候,开心的动静可比这会儿大多了,清脆悦耳,爷能听见,她们在外头守门的还能是聋了不成?”

文悅脸颊绯红,小脸儿皱成了苦瓜,伸手捂他的嘴不准他说话,“再也不理你了,你这个无赖!”

谢知韫抓住丢过来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对镜看一眼,没了墨渍也就不管,跟过去追人,笑着哄道:“我看春桃手里拿着张红纸,约莫着是明儿送去给越家的礼单,你骂了爷,但爷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就原谅爷,爷帮你参谋参谋,也省的你在外头掉面子不是。”

头一回见人把求和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文悅咬着嘴唇,眉头皱紧,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接过他叠好递来的帕子,撇着嘴道,“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回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男人笑着,不耻下问。

“我就……”一时想不出拿捏他的法子,文悅干瞪眼睛气,心里着急,顺手扯住了他的耳垂,“我就揪你耳朵!好生揍你一顿!”

软绵绵的语气撑不起气势,谢知韫装作害怕,拍胸脯给她顺气,又叫人把礼单拿进来看。

“有些少了。”谢知韫点了两样,叫换成贵重些的。

扭头给她讲这上头的道理,“越三儿是跟着祖父的老人儿,原先是咱们家的奴才,后来祖父看他在买卖上有些本事,才放到铺面里做了个掌柜,如今他虽在外头起了宅子,也给放了良籍,然他家小孙子的满月酒,咱们家添礼,自是要比别人富裕一些的。”

常礼常情的事儿,多点儿体面总比短了的好。

“我是代表着你么?”文悅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问。

她以为只是个小孩子的满月酒,请她去吃饭凑热闹的,她什么规矩礼数都不懂呢,怎么能代表谢知韫呢?万一失了礼,岂不要连他的脸也丢了?

“不去了,不去了,我不去了。”文悅把礼单推开,“我以为是凑个热闹呢,这么麻烦,我不高兴去了。”

谢知韫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收了帖子也应了人家,哪有头前一天说不高兴就给推了的道理。

“不如去瞧瞧,不高兴了扭头就回来,越家还能把你拘在那儿不成。”捏捏她的小脸儿,搂住她哄道,“越三儿给你递帖子,是他家机灵,看明白了你是咱们家当家作主的人,人家巴结你呢,你都应了,再不去,岂不撂人脸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赶着逢迎,多少得给些面子不是。

再说了,她日后必是要接下后宅的责任,买卖场上朋友又多,亲友间礼尚往来哪能避的了,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拿越三儿家练练手,胆子大点儿就适应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瞧瞧。”文悅也觉得失信于人不好,勉强应下,又央他道,“明儿你送我过来,先别急着走,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要是不高兴,马上就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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