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思良善
四阿哥从那个兵的话音刚起时就处于一个极度懵逼的状态。
尤其是对方甚至还说出了“兔子伤着也是伤着, 直接让我吃掉多好”这样的臭不要脸且惊世骇俗之言。
四阿哥一时间为此人的厚颜无耻震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暂且抛却兔子是他本人这个不太寻常的身份,即便这是一只普通的受了伤的兔子, 人家都说了要带回去养着,你还跟人家说要吃人家的兔子。
一般情况下,人家既然说了要养一只受伤的兔子, 不就是因为怕兔子死掉才这样不辞辛苦么?
他可倒好,直接要吃了人家费劲巴拉弄回来的兔子。
这得是几顿揍才能扭转过来的奇怪思想。
“这不好吧?”温行也觉得刚刚那个兵说话怪有病的,甚至还有点不太真实的荒谬感,他反应过来后试图用言语来劝阻他,一脸为难,“毕竟皇上还生着病, 你这样肆无忌惮地食荤腥, 对皇上是不是……”
温行是想着拿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恰到好处地压他一下,结果没成想这狗东西居然并没有按常理停下,相反还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
“哪那么多废话!”那个兵一听温行这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眉头倏地一皱,然后便很不耐烦地上前一把抢过温行手里的兔子,口中还不干不净, “他妈的,老子吃你只兔子那是抬举你!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温行一脸无语:“……”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说完, 那个兵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倏地变得玩味,细细看起来还有点不怀好意的恶劣与下流,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温行一番, 最后将目光正正好好停在某个位置, 轻蔑地笑道:“老子倒是忘了,你与娘们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啊。”
温行:“……?”
你一个大活人说什么阴间话呢?
这话实在是太离谱以至于温行竟然被气得想笑。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恍然明白他何出此言——他现在是个太监。
无法人道的太监。
温行皱了皱眉,这兵鲁子,说起话来这么不着四六。
真是欠收拾。
温行蹙起眉看着对面那个洋洋得意的家伙,那人手里毫不客气地拎着兔子的后脖颈,朝他笑得嘲讽极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温行也不晓得对面那个脏兮兮的兵到底瞎他妈在神气什么。
但是他知道很快便有人会替他出手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
温行看了一眼兔子,本来十分气愤的心倏地定下来,他气定神闲地抱着肘,甚至有闲心看了那兵鲁子一眼。
“你这嘴几天没漱了,”温行嗤了一声,毫不客气,很做作地抬起手半真半假地掩着鼻尖,嫌弃地拿眼翻他,“怪不得老远就闻见一股子怪味,是该找个人给你刷一刷了。”
说完又朝他嘲讽地一笑,满脸的不友好:“不过放心,谁让我们心思良善,来帮你一把也未尝不可。”
这话说完,温行便早有预料地听得了对面那人“嗷”的一声惨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凄凄惨惨,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你与他费恁多的口舌作甚,】四阿哥不以为意,【这种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就该一口气打到他哭爹喊娘,如此方出了我心头那股子恶气!】
啊,也对。
温行点点头,看着对面的四阿哥叹为观止。
瞧瞧,这是彻底被惹毛了啊。
不过也是正常之举,兵鲁子的嘴太臭,居然扬言要炖了四阿哥。
这要是能忍下来,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不过……温行饶有兴味地探头看了看,眯着眼睛凑热闹,兵鲁子身上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或者说,四阿哥到底又变作了什么东西?
瞧着绿汪汪的一根长条,直直地照着兵鲁子的嘴上脸上招呼,像个翠绿的鞭子,将五大三粗的混球扇得面上红痕一道接着一道。
啧啧,温行看着都不由得为兵鲁子捏了把货真价实的冷汗——他那张嘴都被抽得外翻,血红的肉破碎地将将挂在脸上,那绿鞭子每一次落下都不走空,带着缕缕血红张扬着接着落下。
甚至有时候卷起零星一点雪白,在日头下反着光,温行仔细眯了眼才看清,忍不住咋舌:
——够狠的,连牙都抽下来了。
得使多大的劲儿。
那兵鲁子的脸上更是惨不忍睹,都肿了。
“啊——”那兵鲁子没了以往的神气,痛得睁不开眼,也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将自己抽得皮开肉绽,连牙齿都脱落了不少,他口齿不清,“谁?谁?”
“你祖宗,”温行看了一眼正在卖力地教训人的绿鞭子,替他温和有礼地回了一句,“叫你重新做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