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火苗,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时候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最是合适不过,只可惜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冬天天黑的快,不过这么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一堆堆篝火发出的噼啪声。
他们把干粮放在火上烤,使其不这么冷了,再一点点含着吃,吃完再一人喝口水,这一天便算是过去了。
只是在睡前,唐文茵偷偷拿出冻疮膏,让她们每人擦上一些,虽然没办法让她们一点都不冻伤,但起码能好一点。
这些日子里,那些衙役也不好受,他们衣服裹得严严实实,除非是风刮的受不了,不然比之前还要走的急些,毕竟他们也想早点到目的地,好吃上一碗羊肉汤暖暖身子。
当天晚上,许多人生着火早早睡下,他们尽量背靠背躲在树下,好挡住一些寒风。
唐文茵也早早睡去,只是半夜睡着后,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怎么也醒不过来。
耳边有人焦急的声音传入梦中,她猛地醒过来,看见周围围着一圈人,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生病了。
沈氏看她睁开眼,这才松口气,红着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各路神仙保佑,唐云伯他们也是一脸担忧。
而由于他们停滞在这里没有走,衙役们正甩着鞭子走过来,嘴里催促着:“你们那边围着的人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第七章
听见衙役的话,沈氏顿时慌了神,想把唐文茵抱起来,但她这些日子身体大不如前,还没站起来,自己先站不住似的晃了晃。
唐云伯赶紧先把唐文茵接过去,并让儿子扶着沈氏,一旁的赵君琢开口提醒道:“唐伯伯,衙役们要过来了,我们先走。”
听见这话,唐云伯两人赶紧一人带一个,快步往前走。
沈氏半靠在唐文骐身上,不住地看向自己的女儿,眉眼之间尽是担忧。
唐文茵发现后,强打起精神朝她安慰性地笑了笑,她摸不出自己身上的温度,但醒来后意识还算清醒,走快点的话应该能撑到目的地。
其他人也想走快点,他们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为了唐文茵,依旧走的飞快,隐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那些衙役见他们没停留,反而脚步飞快,便只大声呵斥两句。
所有人目标一致,竟是硬生生在第三天中午到了白石镇,这几天所有人都围着唐文茵转,生怕她病情加重。
她本就被长达两个月的流放折磨的瘦骨嶙峋,一场大病下来,更是看起来马上要夭折似的。
他们想带唐文茵去看大夫,却被衙役制止,他们还要先去登记,分配好住所,请示过人后才允许他们去。
唐云伯几人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希望这些流程能走快一点。
在他怀里,唐文茵脸颊绯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凭着一股求生欲强撑到现在。
幸好这边的官吏还算靠谱,瞧见队伍里有个小女孩在发烧,动作便利落不少。
旁边二房一家熬过了两个月的路,忍不住在心里松口气,等着落户的时候,陈氏看到又病了的唐文茵,想到之前沈氏给她的没脸,忍不住开口奚落。
“不是我说,大嫂啊,这落户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你要是早听我的,这时也不必这么窘迫。”
沈氏一听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气得通红的眼睛猛地瞪过去,仿佛她再多说一句,就要撕烂她的嘴,就连唐云伯面色也十分不好看。
陈氏一下子被唬住了,张张嘴,半晌没发出声音来。
见她不再说话,唐云伯夫妻这才恨恨地瞪她一眼,随后不理睬她了。
陈氏自讨没趣,见状转身回到丈夫身边,嘴里却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众人等了约莫一刻钟,点完人,那管理户籍的人突然开口问他们:“出银子可以自己选住所位置,你们有没有人要选?不选的话,就是随机分配。”
有人问道:“这随机分配的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有的地方土地肥沃收成多,有的地方比较贫瘠,权看你们怎么选。”
所有人听完,皆是面面相觑,有人身上有些银两,但是不多,于是小心问道:“这要出多少银子?”
“上等十两,次等八两,再次等五两。”
顿时有人闻言惊呼道:“这么贵!”
坐在案前正拿笔的官吏眉头一挑:“嫌贵可以不出钱。”
那出声的人顿时讪讪的缩回去,不敢再冒头。
而唐云伯听完,虽然也想要一处土地肥沃的居所,但他们手里的银子要留着抓药,便准备等他随机分配。
其他人还在犹豫,陈氏却高高兴兴的拿出八两银子,在她旁边的唐二伯却没那么高兴,这八两银子几乎是他们全副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