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翕动,正想往那处向往之地行去,却见到眼前之人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左脉之心里便是一紧,紧张地握住祁涟的肩膀,“祁涟你怎么了?”
祁涟深呼吸了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扛过肚子里传来的阵阵疼痛。
因这段时间肚子的孩子越来越大,他又似个活泼的,每日都要折腾祁涟一下,她都快要习惯了,总以为自己摸着肚子安抚他一下,肚子里的小东西便能安分一点了。
却不想此次往日很管用的法子,今日却失了灵,肚子传来的疼痛非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越发痛了。
“脉之,我,我好像快生了。”
她总算是察觉出来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已经不甘心呆在她的肚子里,迫不及待地想出来了。
还算他是个懂事的,等到他父亲回了家才急急忙忙地想出来。
祁涟这话可彻底让左脉之怔愣了一下,看着祁涟越发痛苦的脸,左脉之的脸色也霎时间变得惨白,好似同祁涟一般感受到身体之内传来的疼痛。
好在他这位新晋的父亲还没有失去思考能力太长时间,祁涟脱力地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左脉之便立刻弯腰将祁涟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一双修长的腿却没闲着,飞快地就朝枕烟堂里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去了,期间还略显凶恶地吩咐丫鬟将产婆请来。
左老夫人和令惠公主,以及左府里其他听到消息的主子们都来了。
这可是左府第四代的头个孩子,完全是在众人翘首以待的目光里出生的。
不过这其中最紧张的,还是左脉之了,自祁涟被他抱进产房,他又被产婆硬着头皮推出来,便一直来来回回地在产房门口走着。
便是他是个男子也知道,妇人生产那便是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在左氏里,也有那因为生产丢掉性命的妇人。
祁涟如今已如他的伴生,若是祁涟出什么事,左脉之也想不出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左老夫人为了安抚他,便问了他此次出门都做了什么。
若说此次左脉之出门的心情,那便是没人再比左安更加清楚地了。
虽他不清楚相爷同公子说了些什么,但想来若是左脉之再想起也不会感到多么愉快。只可惜这话是老夫人问出来的,左安却也做不出那等以下犯上之事。
“哇哇哇”
还好,眼见着左脉之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淡起来,产房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
左脉之被这声清脆啼哭惊醒,脸色立马变了,立刻紧张地转身看向产房门口。
像是回应他心中所盼似的,产房门口立刻出现了一个矮墩墩胖嘟嘟的中年女子的身影。
那张看着便喜庆的脸上更是挂着灿烂的笑,手里小心地抱着一个枣红色绣云纹的包袱,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孩儿正在里面扭动着小身子。
“生了生了,恭喜郎君,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在场众人脸上都露出欢喜的笑容,而左脉之却风一般地掠过那产婆,走进了产房。
此刻,原本乌云遮日的天空突然放晴,一个光柱透过云层直直地投射到产房的窗柩之上,霞光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