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清河王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若是不见周围满地鲜血,还以为真是个亲友团聚的温馨场面呢!
温老太爷眼睛却蓦地睁大,他看着贺承乾的目光里透着不敢置信。
倏尔,又是一番似哭似笑的表情。
心里好似彻底明白了什么,可此刻他已经被清河王的下属半搀半架地往太仪殿后的偏殿行去。
此刻皇宫还未完全在祁云战的掌握之中,他怎么可能轻易就将温老太爷放出去。
“哈哈哈哈哈!贺承乾,你真不愧是贺家的子孙啊!老夫自诩聪明,却连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孩子都没看清楚。”等到温老太爷已走出一射之地,才突然发出一阵似癫若狂的笑声。
贺承乾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清河王。
“姨姥爷,如今既然咱们已经拿到了传位诏书,下一步应当如何呢?”
清河王微笑道,“承乾稍安勿躁,我的人已经往后宫去了,既然要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圣旨,自然是要将太后娘娘请来,让她亲眼见证你成为乾国的新君,这位置才算坐得安稳。”
贺承乾便笑了,“还是姨姥爷您想得周到。”
可随即他又微皱起眉头来,“为何方才没有在大殿之内见到二叔和三叔呢?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二皇子和三皇子原本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贺正之前也一直对他们委以重任,今日竟不在这殿中,清河王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不过对于他来说今日是实施计划的最佳时机,若仅因为这二人不在就放弃这个计划,那他绝对是不甘心的。
“承乾放心,我的人很快就会接管整个皇宫,届时再在太后面前宣读你继任的圣旨,就算那两人再出现也无济于事了。”清河王安慰道。
出于对清河王的信任,再加上如今两人干的都是足以杀头的大罪,相信他自己也不会掉以轻心,贺承乾暂时放心了心中的担忧。
两人便倚靠在太仪殿前的白玉栏杆上,享受着成功之后难得的清闲时间。
太仪殿虽不算是这皇宫中最高的建筑,但距离地面也约莫有五丈高,站在此处可俯瞰太仪殿前的绝大部分建筑,恢宏盛大,气势磅礴。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都兴起一种这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可惜,这样的感觉还没能维持多久,两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兵甲行动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脚步声整齐划一,明显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兵甲。
清河王转头,就看见他派去接温太后的属下。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当他扫到为首的心腹脸上的犹豫踟蹰的表情时,他心底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
“启禀王爷,我们在寿喜宫内没有发现温太后的踪迹。”那人看见清河王,直接上前道。
须臾之后,又有一队人来禀,“启禀王爷,按您的吩咐,已经将住在东城的几位王爷、郡王都请来了。现已安排在太仪殿前的文华阁,等候您的指示。”
清河王右手握拳猛锤了一下左手掌心,总算不是样样都出了什么差池。
贺氏如今的宗亲,多是贺正叔伯辈的人物,没几个精明能干的人物,大都在朝廷领的闲职,所以日常在朝议之时是难得看见他们的身影的,所以清河王才会提前安排了人手去接这些宗亲们。
如今既然太后找不到,那在当着这些宗亲的面也不是不可以的。
“承乾,”清河王转头到,“为防夜长梦多,不如咱们马上准备登基大典。”
贺承乾抿唇,如此也只能这样了,虽然他觉得若是皇曾祖母在场他会更加心安,但时势瞬息万变,若是此时不抓住机会,恐会生什么变故。
贺氏宗亲们自从举族迁来雍城,因有了个皇族的名号,日日都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虽都称得上皇族矜贵,可要论勇武,还真没有几人上的了台面。
暗地里,清河王可是一直将这些宗亲们当作笑料看待。
当他们被一群金戈铁甲的士兵威逼着进入太仪殿内时,贺承乾已经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龙袍,站在巍巍高台之上。
身边站着贺正身边的大内官。
而他们的陛下,如今已成为一句冷冰冰的尸体,就端端正正地摆在大殿之内。
若说贺承乾做为嫡孙,没有第一时间安排人将贺正的遗体放进皇家早已准备好的棺木之中,就可见这位皇太孙内心的冷漠和无情了。
“陛下……”
众宗亲眼睛一瞪、嘴巴一张,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肃静!”
可惜嘴里的哭嚎还没来的及出口,就被周围面容严肃的士兵给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