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像祁涟这样的名门贵女,哪里能吃得了苦呢!
去黔州可不似去温泉行宫那样的地方,黔州距雍城千里之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可不比待在府里日子过得舒坦。
脉之是男子尚且能吃苦,可于祁涟来说,那可真能算是遭罪了。
祁涟如此总算是知道左老夫人为何这样说了,她立刻便一脸贤惠乖巧的模样,“如今我既然嫁与了郎君,那自然是夫唱妇随了,只要能同郎君在一起,再如何吃苦我都是愿意的。”
左老夫人如此总算是欣慰地笑了。
祁涟离开寿喜堂,脸上的笑简直止也止不住,真恨不得现在就背生双翅离开雍城,飞往遥远的黔州,去看那气势浑雄的瀑布。
等到傍晚左脉之回来之时,就见祁涟似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在屋子里四处乱飞,指使着采衣她们在收拾行囊了,一副明日他们就要出发的模样。
满足了她的愿望,祁涟也变得格外殷勤,见到左脉之回来,立刻就似一只美丽的蝴蝶般翩然而至,“郎君你回来啦!”
左脉之觉得,也只有在她有事相求的时候,他才能听见祁涟这般甜腻的声音啦吧!
“看来你已经在老祖宗那里知道了。”左脉之轻笑道。
祁涟就笑弯了眼,“老祖宗觉得我同你去黔州是遭罪,让我好生体谅你呢!”
左脉之抬手挥退了屋内的几个丫鬟,右手自然地揽过祁涟的纤腰,“其实老祖宗说得也没错,黔州偏远,你出去看了便知道,在这乾国,属雍城的百姓日子过得是最好的了!”他又瞟了祁涟一眼,试探道,“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
祁涟立刻就抬头瞪了他一眼,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边说那手就已经搭上左脉之的腰了,若他敢说个“不”字,她就要他好看。
左脉之立刻‘投降’摇头道,“怎么会,我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祁涟这才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小屁孩儿许久未曾收拾,现在已经不听大人的话了。
左脉之可却没有起半点xi/花之心,捏住祁涟的腰他立刻就俯身下去。
(此处省略五百字……)
左脉之弯腰手越过她的腿弯一下便将祁涟抱起,两人一并往室内而去。
等到房中再亮起烛火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左脉之抱起她去净房洗漱。祁涟昏昏沉沉,感觉到自己又落在了锦被间,被人揽进怀里,理开她的头发仔细看她。
她累极了,就这样沉睡过去了。
睡前她还想着,起来之时要问左脉之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
既然决定了要出发,那么祁涟也该趁出发前的这段时间将手上没来得及处理的事都安排好。
虽是游玩,可同行之人也不宜过多,祁涟只准备带上圆春和采衣两个丫头。左脉之说,采衣这丫头也是有功夫在身的,所以在外之时若是遇见危险,她身边的这两个丫头都能保护她。
似乎是被左脉之那极为有深意的一眼,孙嬷嬷这段时间都十分安分,再没有敢在祁涟面前摆嬷嬷的谱。
不过此次祁涟和左脉之外出云游,归期不定,枕烟堂和暮苍梧这偌大的两个院子总要有人管着,孙嬷嬷就想这等重要的事情,总该分到她这个资历最长的人身上吧!
所以在听说祁涟唤她来枕烟堂说话时,孙嬷嬷可是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
祁涟抿了一口果茶,感觉那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绽开,心情才算轻松了一些,若不是这样,每次见孙嬷嬷这般倚老卖老的模样她都觉得眼睛疼。
孙嬷嬷脸上菊花褶子一道道地绽放,“不知夫人唤我来是有何事?”
“嬷嬷随我一同来左府也快一个月了吧!”祁涟淡笑着放下茶盏,“不知可还习惯吗?”
习惯!?孙嬷嬷想,可怎么不习惯呢!
左府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些天生的奴才命,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出去走动的时候,只要说她是左府家的管事嬷嬷,别人自然流露的艳羡之意,孙嬷嬷可是极为享受的。
孙嬷嬷歪了歪头笑得讨好,“习惯,习惯。就是老婆子如今管着院子里的小厨房,实在是太清闲了一些。”她立刻装作一副衷心的样子,“老婆子我拿着府里发的月钱,每日的活计却这样清闲,实在是心中有愧。我想着,不如夫人再派些别的差事给我,老婆子我忙起来才觉得这月钱拿起来不烫手。”
左府的差事确实轻松,孙嬷嬷初来也觉不错,可她在小厨房待了些时日之后便觉着有些不太好的地方了。
平日里祁涟和左脉之用饭大都是大厨房那边送来的东西,小厨房这边,不过就是夜晚之时主子们偶尔打个牙祭才会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