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赐接过那纸便读了出来,“画堂晨起,……,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读罢,马长赐只觉心中澎湃激昂,有种热血在胸中激荡,自己仿佛置身苍茫大地之中,看狂风卷集着大雪在天空之中翻飞,心胸一下便开阔起来。
“好诗,好诗!”马长赐连说了几声“好”字。
而在他念诗之时,左光霁和左脉之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同时看向他手中纸上之诗。
令惠公主见左光霁如她料想一般地果然被这首诗所吸引,唇边也笑意也拉大了。
“公主,不知这是哪位娘子写的诗呀?”马长赐自然立刻便想知道作诗人的名字,“如此才情,真叫长赐自叹弗如。”
左光霁和左脉之也向她看来。
令惠公主走到左光霁身边解释道,“是学馆之中一位叫做衡语璇的娘子作的诗,如今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诗文题目是今年学馆结业考试的题目。”
衡语璇?
左光霁和左脉之同时沉默,自然这是谁他们都清楚地很。
左光霁的情绪便要比马长赐要内敛些,闻得如此高绝的小词脸上的表情变化还不如初闻祁涟的名字时惊异。
细品之后他也道,“这首小词想象奇特瑰丽,不落窠臼,却不失一首好词。”虽没有亲自见过这位衡大娘子本人,可能写出这样大气磅礴,神奇瑰伟的诗,看这姑娘就是位心胸豁达、性情开朗之人,配他的儿子倒是合适。脉之就是太沉闷了一些,一点也没有少年人的轻狂模样。
若是两人都愿意,那这门亲事他也是同意的。左光霁不由在心中想到。
至于左脉之,实在没想到祁涟还能给他这样的惊喜,深宫多少年,出宫之后又经历了那般坎坷,没想到她的性子还是这般通透,若不是,怎能写出如此好词来呢!
既然她这样厉害,那么他也不介意在背后推他一把了。
过了几日,左脉之就找到了言既无,又将祁涟写的这首小词给他看了,于是祁涟便莫名其妙地有了个“诗绝娘子”的名号。
这名号可不是人们凭空杜撰出来的,而是当今的儒学大师,言既无先生在听了这首词之后亲自下的结论。
结业考试出结果那日无波无澜,祁涟的成绩也正如她所预测的那样是乙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愁姻缘
得了前三甲的贵女们戴花游河,而祁涟和施玉瑶便只有看着羡慕的份,准确地说应该是只有施玉瑶一人,祁涟对这种出风头的事实在没什么兴趣。
施老太太和施湘雯在两人结业考试的结果出来的第二日便乘船南下。
回家之后,衡立轩得知祁涟的成绩也是明显地失望,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再责备女儿也无济于事,他的如意全盘算是落空了。
只不过没等他失落两天,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砸中了。
有了言既无大师的声望加持,祁涟‘诗绝娘子’的名号很快就在雍城之中传扬开来,先是在儒生之中,之后就在百姓之中传开。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句大胆新奇,新颖独特,惊人骇俗而又极含情理的诗句便在雍城的大街小巷都能听见人吟唱,甚至连那些垂髫小童也能随意说出。一时间因得此事雍城竟洛阳纸贵。
他女儿居然成了别人口中的诗绝娘子,“应是天仙狂醉,却把白云揉碎。”这句,衡立轩自问以他的水平也写不出来。
“哈哈哈,璇儿你可真给为父争气呀!“
翻了年,祁涟就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正如衡立轩所说,她也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虽她一点儿也不着急,可是他爹还是为她专门请了一位教导女红厨艺的嬷嬷到府里来,美其名曰祁涟以后嫁人之后在家中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这些技艺都是应当学会的。
可祁涟心底里却暗忖,她以后可一点儿也不想过这等鸡零狗碎、伺候人的日子。可每每在衡立轩面前,也少不得应付两下。
涟漪公主的第一次女红成果就大无畏地奉献给了她的便宜老爹衡立轩。
都说文人喜风雅,祁涟初初上手的东西也不能做得太过复杂,于是她便想给衡立轩绣上一个香囊。
衡大人回府之时,祁涟正给香囊上描花样子,听到他这笑声,立马放下了手里描样子的碳笔看向门口,“爹爹今日发生了何事,你这样高兴?”
衡立轩此时正春风得意,一张脸因兴奋而红光满面,“我的女儿竟成了诗绝娘子,你说为父如何不该高兴呢”
“诗绝娘子?”,祁涟疑惑看向衡立轩。
衡立轩继续道,“璇儿,你何时有了这般才情?你可知道你那首写雪的小词,‘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如今在雍城之内是妇孺皆知,言老先生听了之后,更赞你这句诗乃是诗绝。哈哈,我的女儿竟成了诗绝娘子!可怜为父之前还失望你未能在结业考试中夺得前三甲,如今有了这‘诗绝娘子’的名号,哪儿愁之后没有媒人上门呢,或许有可能能嫁入那王侯之家也未尝不可。”他这会儿可是太高兴了,如今儿子成了樵山派的嫡传弟子,女儿又成了‘诗绝娘子’,雍城里与他年纪相仿的同僚们,哪一个子女有他这般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