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温暖如春。
宁知落想将盖被掀开。
傅霆深按住了她的手,目露乞求, 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好羞人。
宁知落这一回没有顺着他,执意掀开了。
不仅去掉了水果外面的白色网状泡沫纸, 也顺势撬开了它表面坚硬的壳, 露出汁·水丰沛的甘甜果肉。
傅霆深羞赧地闭上眼睛。
宁知落捉住了他的下巴,轻声命令道:“看着我。”
傅霆深的睫毛颤了颤,到底睁开了双眼。
他看见了一只手。
宁知落的手白皙到几乎耀眼的程度, 十根手指长而直,手上没有肉肉所以握上去不够绵软, 但非常有力量感。
手掌心的纹路极少, 只有代表生命线、事业线和感情线的几条纹路深刻而清晰, 除此外几乎没有细碎的纹路。
这个时候,他能清楚感受到她掌纹的形状和走向。
所见到的一切已经让他羞愤难当了。
偏偏她还要凑到他的耳边, 低声问话:“这样你喜欢吗?那现在这样呢,舒服吗………?”
宛如一个孜孜不倦、虚心求问的孩童。
和之前的逗·弄相比, 这回的确是一个美好的奖励。
他喜欢被她完全地抱住、掌控住的感觉。
一种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尽管一开始磕磕绊绊的,弄得有点儿疼。
但随即就被快乐淹没了。
在炽亮的灯光下,他的所有一览无余。
宁知落眨眨眼睛,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是粉色的呢?耳垂是粉色的,指尖是粉色的,哪哪儿都是粉色的。
如此干净又漂亮,太招人稀罕了。
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泛着水光的唇。
“你………”傅霆深十分艰难地开口,“快一点。”
宁知落:“……………”
Fine。
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如斯缓慢。
宁知落感觉胳膊酸了,抬不起来。
好累……………他为何还不结束?
傅霆深稍挪开目光,脑海中仍是那只手。
手的指甲质地偏硬,表面泛着粉色珠光,没做过美甲,略微留长了一些,修剪成圆润的弧形。
当指甲从沟壑处用力刮过时。
傅霆深不由自主地仰起了下巴,缩小的瞳孔重新放大,涣·散的眼眸中映出晃动的灯光。
如同两团正在燃烧的太阳。
人类靠近太阳,就会被融化成为水汽。
破碎的喉音差点儿逸出口,他想到了宁知落所说的话,死死地咬住下唇忍住了。
只发出了一点点微不可闻的呜咽声,嘤嘤的。
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终于搞定,宁知落揉了揉手臂肌肉。
太过累手,看来偶尔一次便足够了。
宁知落到卫生间洗了个手。
傅霆深静置了片刻,直到余韵过去。
挣扎着半坐起身来,“我要去洗澡。”
甫一开口,连他自己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是他的声音吗?
软绵绵的,尾音轻颤,犹如和她撒娇一样。
“好。”显然宁知落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洁癖的男人可真麻烦。
某人双腿软的都走不了路,仍坚持要洗澡。
只能由她揽着走进浴室。
智能浴缸里提前启动放满了热水,宁知落试了下水温,让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羞耻感好比是掉进沸水的水银温度计,彻底炸开。
傅霆深蜷缩起手脚,企图抵挡她的视线。
宁知落摩挲着下巴,觉得这幕似曾相识:“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副情景?”
那时的傅霆深,宛如一位誓死不从的贞洁烈男。
何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傅霆深记起来了,脸红得好似要滴血。
宁知落歪头问道:“想不想要我帮你洗?”
“………………”
回答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傅霆深只好不说话,难堪地别过头去。
“行吧。”宁知落不再逗他,体贴地留出空间给他缓缓,到外面将脏了点的床单换成新的。
傅霆深换了睡衣,举手投足间又恢复了优雅。
只是泛红的眼尾,无意流露出几分脆弱神态。
他微微俯身,飞快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啊?”宁知落张大嘴巴,半晌后讷讷回应,“不用。”
傅霆深紧抿着唇瓣,眼神可怜巴巴的。
一直……一直都是他在享受她的付出。
他怕他不能满足她,会有人趁虚而入。
尤其是金向泽……最好别再让他逮着。
否则可不仅仅是告状,那么的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