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宵回去后,慕白辞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他精神恍惚地起床,拿起手机,看到韩子宵发来的风景照,构图色彩都是顶级的。
【早安。】
仿佛昨晚发生的事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慕白辞犹豫了下,打字:【早。】
韩子宵很快回复,问他,周末有空吗?
慕白辞迟疑不决,思考着怎么婉拒才不会伤他的心。
像是心有灵犀般,韩子宵的下一条消息马上到:【表白失败,也可以当朋友吧。免费给你拍写真,要不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白辞想了想,觉得失去他这个朋友挺可惜的,便答应下来。
不过他还是多问一句:【我能带别人一起吗?】
只要不是单独约会,应该也没事。
【没问题啊。】韩子宵爽快同意,【别带你男朋友就行。】
男朋友……
慕白辞一看到这个词就心里发怵。
傅致深现在能算他的男朋友吗?
不是名义上的,而是实质上的那种。
正常谈恋爱都是相识、相处、表白成功在一起,他们连表白都没有。
他点开傅致深的头像,上条消息还是几天前。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任何暧昧。
怎么看都不像恋爱的样子吧!
想到昨晚上傅致深气冲冲走人,慕白辞认命地叹了声。
无论如何,人家是帮自己解决麻烦的,总要道谢。
不过,他有点不敢发消息。
担心被单方面删好友。
像是傅致深能干出来的事。
纠结良久,他还是怀着忐忑之情,主动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好消息是没有跳出来红色感叹号。
坏消息是傅致深也没有回复。
这个时间,他应该起床了的,也肯定会看到消息。
只能说是懒得搭理他。
“造孽啊……呜呜。”慕白辞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
但让他死皮赖脸地嘘寒问暖,又做不到。
就算他诚恳认错,傅致深也未必会原谅他。
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每一步都是按照正确的原则来的,但结局却是一团乱麻。
这或许就是感情之中无法量化的部分,没有标准与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只能投身于工作,忙碌起来,忘却这些乱糟糟的感情纠葛。
拍戏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江鸢和宁斐堂拍摄各自的戏份时,基本没有卡顿。
可他们一旦开始拍对手戏,尤其是暧昧一点的床戏,就彻底抓瞎了。
“cut!”
再一次喊停后,陆怀景终于坐不住了。
这幕戏,是惩罚性质的床戏,已经拍了三天,废了无数胶卷,但他还是不满意。
他已经分别和自家两个主演讲过戏,两个人都完全理解他想要的效果,可是拍出来总没有性张力,整个过程都异常尴尬。
“你们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熟吗?”
“宁斐堂你应该直接抱住他,把他推倒在床上,掐着他脖子的时候,眼神是又爱又恨的。你演的什么玩意,我看你是想直接掐死他!”
“还有江鸢,你别置身事外。你这时候既要抵抗,但又要勾引,掌握这场床戏的主动权。你挣扎得太过了,他是你情人,不是一堆垃圾。”
“你们看彼此的眼神简直像看马戏团的猴子!”
陆怀景平时挺和蔼,拍戏时就完全换了副面孔,严苛且毒舌,根本不讲情面。
哪怕他之前夸过江鸢的演技许多次,宁斐堂还是国内第一影帝,也照骂不误。
江鸢面无表情,彻底被骂麻木了。
宁斐堂也沉默老实地听他训话。
陆怀景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灌下,润了润喉咙。
接着挑起眉梢,语气不耐:“怎么回事,你俩?”
宁斐堂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解释道:“青云管得严,我有点放不开。抱歉,我会调整一下状态。”
陆怀景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成妻管严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斐堂默不作声。
陆怀景又转头看向江鸢。
江鸢则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慕白辞,顿了顿,说道:“我有恐A症,宁前辈一靠近,我心理上难以接受,所以一直没法入戏。”
陆怀景冷哼了一声:“omega的矫情病。”
“这么讨厌alpha,到头来还不是要和alpha结婚?”
闻言,江鸢脸色微变。
他的心愿是和慕白辞在一起。
即便慕白辞拒绝了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别人。
垂着的手指捏了捏,他出言顶撞道:“我不会和alpha结婚的。”
陆怀景抬眼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