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医术可好了,你别不相信我,在我家那一带,我也是小有名气的。”云裳看着傅禧不相信,满是不服气地说着。
相熟之后,傅禧一向是拒绝不了云裳的,他只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云裳仔细看着傅禧,提溜着一双浑圆的眸子,认真极了。
“你不诊脉吗?”傅禧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云裳道:“哪个笨大夫一上来就切脉的,那样的大夫一定是学医不精的。”
她又问了傅禧几个问题,最后才为他切脉。
云裳收了手,她看了看傅禧,又看了看阳春,秀丽眉毛皱得飞起。
傅禧理了理衣袖,看着云裳皱眉的模样宽慰道:“给我看过的大夫都说只能好好养着,你若是没办法也是正常。”
阳春亦是在一旁点了点头。
“谁说我不会治的!”云裳道,“我只是没明白,你从出生至今十多年了,难道就无一人发现,你所谓从娘胎里带出的病症,实则是中毒了吗?”
傅禧与阳春闻言皆是一症,他涩然道:“中毒?”
云裳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为二人解释道:“你身上所中之毒名为朝颜,是专门下给孕中之人的,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便会病弱不堪,极易夭折,但好好养着也能养活,只不过如那些大夫所说于寿数有碍。”
她看着神色了然的傅禧,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你父母得罪什么人了,他们才会这般狠辣朝着未出生的孩子出手呀?”
傅禧极力克制着眼眶中的酸涩和恨意,他只听云裳又开口说着。
“一般与朝颜一起用的还有夕颜。夕颜是专门下给中了朝颜的人,你的父母将你好生养到这么大,那些仇家若是知晓后再给你下夕颜,你便会像生了重病一样,无需多久,人便没了。那才是杀人诛心。”她感慨着,“我还听我阿爹说,像这样的药多是用在宫中争宠用的,尤以齐国建邺的宫中用的最多。”
在那些父母以为自己已经好好将病弱的孩子养大后,再用夕颜要了那孩子的命,不论哪家父母应当都受不住这般打击。故而不管是用于寻仇还是用于宫中争宠,都是诛心的手段。
“那不是我的父母。”傅禧低声吼道。他猜到他这幅病弱的身躯跟傅远章有关,却没有想到,傅远章竟还留了一手。
阳春紧咬着牙,她几乎不敢想象,他们若逃得再迟一点,凌馥是不是会把夕颜下到傅禧身上,毕竟那晚傅禧可是去了祠堂下的密室。
云裳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眸赤红的傅禧和满是后怕的阳春。
傅禧压下了心中的愤恨,喑哑着声音:“对不住,我不该吼你。”
“鹓扶、阳春阿姐,你们别慌,这个毒我会解!”云裳忙安慰两人,她虽不知二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她的朋友,她既然能治就一定会把他治好。
傅禧起身,冲着云裳行了一个大礼:“不论治不治得好,我都要谢你告诉我此事,叫我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云裳看着傅禧气道:“我说了这个毒我会解,你不会死的!”
阳春道:“云裳若能救下鹓扶,往后我这条命便由云裳驱使。”
云裳闻言更气了:“我将鹓扶和阳春阿姐当朋友才出手的,才不是为了别人的命的!自己的命便该自己握着,这样的话阳春阿姐往后莫要再说了。”
阳春抬眸看着背光站着的云裳,她便像是最耀眼、最温暖的的小太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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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傅禧身上的朝颜,便还需一味药。云裳便带着二人回了自己家中。
傅禧看着盘踞在山间的寨子,便是在蜀中滇国接壤之所,他不禁想起了当日阳春所说的话,眉眼不自觉便皱了起来。
站在寨子高塔上的人看到云裳,带着一脸喜悦对旁边的人道:“快去告诉师父,是善善来了。”
他纵深一跃便从高塔上飞了下来,傅禧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七师兄。”云裳朝着她七师兄柳七七招了招手
柳七七一脸笑意:“善善今日怎么来了?还带着两个朋友?”他打量着两人,看来还是中原来的。
“七师兄,这是我在城中新认识的朋友,鹓扶和阳春阿姐。”云裳道,“这是我七师兄柳七七,当时我阿爹捡他回来时,正和我阿娘吵架,便敷衍地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柳七七一脸无奈宠溺的看着云裳,可他看向傅禧和阳春的目光便没有那么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