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殿下喜新厌旧众所周知,他不待见孙小姐也只是暂时的,哪天心血来潮,再宠一次孙小姐也不是没有可能。”盛溦溦吃了一整碗冰奶酪,觉得有点儿撑,准备起来消消食,银秀赶忙过去扶她。“所以说荣王妃才真是好手段,她送孙小姐入太子府这一招可谓一举三得,既去掉了她的心头病,又能让荣王断了和孙小姐藕断丝连的可能,搞不好还真能替荣王殿下解了难呢。”
“奴婢以前就听闻荣王妃不简单,没想到心思如此深。”
“心思深的又何止她一个呀,也许是这一位自个儿想入瓮也不一定呀。”
“姑娘是说孙小姐自己要来的?”
“我也是猜的。”盛溦溦笑笑,“是不是,咱们去探探便知。”
……
北苑厢房里,孙茉莉整整花了两个时辰沐浴和梳妆,盛溦溦过去的时候,她连午膳都没吃。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盛姑娘来了。”孙茉莉总觉得右边的眉毛没画好,对着铜镜重新描眉:“随便坐,我这儿就快好了。”
孙茉莉一点儿不见外,完全一副这是她的地盘的模样。
银秀见梳妆台上摆着的妆品竟然是盛姑娘的,不由皱眉头,正想开口质问,却被盛溦溦拦住了。
“孙小姐似乎很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你说这些吗?”孙茉莉指了指桌上的妆品,态度很是不以为然:“我什么都没带,总不能就这样去见殿下吧?正好瞧见了你的东西,便借来一用。”
“借就不必了,就当是我送给孙小姐的见面礼吧。”盛溦溦目光怜悯地看着孙茉莉,她这般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不知在荣王府的那半年是怎么度过的。“孙小姐,你过来的事儿,荣王殿下知道吗?”
孙茉莉描眉的手顿了顿,道:“你这话是何意?”
“哦,你别介意。”盛溦溦看向孙茉莉的眼睛,道:“方才荣王殿下差人来问,说你和荣王妃出来后,一直未归,问你的去处,所以我很好奇。”
孙茉莉冷笑一声,对着镜子露出妩媚地笑:“你可别告诉他我在这里,自打出了荣王府,我就没打算再回去。”
“你是荣王妃送来的,荣王殿下一问便知。”
“实话跟你说吧,荣王妃不过是利用帮荣王殿下为借口,将我送入太子府,她根本没打算让我回荣王府,更不可能告诉荣王殿下我的去处,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送,偏将我送入太子府,就是料定荣王殿下不可能和太子殿下翻脸。”
盛溦溦不解:“可昨夜之事对荣王殿下没有影响?”
“荣王殿下是贵妃娘娘的独子,他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儿,贵妃娘娘也能替他抹平了,何况还有荣王妃的母家呢。”
这话倒是不假,后宫前朝的关系,跟盘丝洞似的,理都理不清。
“既然如此,你怎会心甘情愿入太子府呢?”
“我同荣王妃一向合不来,何况呆在荣王府受委屈呢!”孙茉莉有意将荣王府的事一带而过,她自然不想盛溦溦知道她与荣王殿下有染一事。“太子府不同,太子殿下如今连个妾氏都没有,只要我博得太子殿下的欢心,怎么着也能做个夫人吧,将来不论太子殿下是娶妻还是纳妾,我总归在一众姐妹之中,资历最老不是?”
“所以,你是主动要求来太子府的?”
“荣王妃有这想法,我也没拒绝,我们算是一拍即合。”孙茉莉走了过来,牵过盛溦溦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抽走了:“妹妹,我说这些完全是拿你当自己人,你虽然如今是殿下跟前的红人,可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有了我便没了你,况且你是罪臣之女,殿下始终给不了你身份,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盛溦溦:呵呵。
瞎了眼才会和你同流合污。
……
盛溦溦从孙茉莉处出来,走了没多远,便迎上来找她的娄宴。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即使忙碌了一天,束起的长发仍旧规整的一丝不苟,腰间缀着她绣的香囊,说实话,她的女工真的不太好,那对鸳鸯被她绣的像大鹅,可他竟丝毫不嫌弃,去哪儿都戴着。
盛溦溦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扬了唇。
“殿下,怎么连朝服都不换下,就出来了?”
“屋里没见到你。”娄宴牵起盛溦溦的手,道:“你不在,叫孤如何更衣?”
“殿下有手有脚的,怎么偏偏要我更衣?”
娄宴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孤宠的你,连替孤更衣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