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卿仰头去吻他。
沈玠顿了顿,很快回应,加深这个吻。
怀里的身子又香又软,她的舌尖还带着淡淡的梅子酒的清甜。
他觉得今天的迟晚卿有些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这时梅子酒忽然离开他的唇,顺着他颈侧的肌肤找到喉结,牙齿抵住那里,轻声道:“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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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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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晚卿被沈玠堵在了门上,吻铺天盖地,让她无法招架。
从厅堂转到内室,最后倒在床榻上,乌发铺了满床。
烛光柔和,映得那张脸比春日海棠还要艳几分。
她勾着沈玠的后颈,软了嗓子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沈玠……”
比以往每次都更热情、更迫切。
肆无忌惮。
那句“不可”就在沈玠嘴边,可他无论如何说不出来,欲念席卷而来,心底的弦铮然绷断,他身体倾覆上去,舌尖包裹住她柔软的耳垂。
外面忽然下起了疾雨,雨打落花,掩下女子支离破碎的哭啼。
夜深雨声渐消,天明前又下了一场,断断续续,五更方歇。
案几上,白瓷花觚里的秋海棠不知何时已悄然盛放,散发着阵阵幽香。
沈玠吻了吻迟晚卿的唇角,起身走到桌前将烛火点亮。
迟晚卿身上披了件宽大的长袍,下巴枕着胳膊,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边,眼睛半阖,昏昏欲睡。
沈玠抱起她走向净室。
温水洗去两人身上的汗腻,水汽氤氲中,事态很快又开始失控。
迟晚卿坐在浴桶旁的长案上,指尖在沈玠背上掐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次日是个艳阳天,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房间,在娇花般的面庞上洒下一片明亮。
迟晚卿睫毛颤了颤,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沈玠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穿着杏白色的寝衣,躺在床榻里侧,身上盖着柔软轻的衾被。
昨晚那三次折腾下来,她真是累极了,最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从净室回到内室的。
眼下身体有些后知后觉的不适,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有点遗憾。
毕竟除了刚开始有点难受,后面两次的感觉都还挺不错的,而她离开后,这种体验怕是再不会有了。
迟晚卿摇摇头,收回飘远的思绪,视线落回床榻,眼前放着一套崭新的烟青色衫裙,被扯坏的小衣也准备了新的,还有一双兰草纹样的白色绣鞋。
梳洗过,换好衣裳和鞋子,她笑了笑,尺寸刚刚好。
来到次间,桌上已经摆好早膳,沈玠正坐在桌边看书。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向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迟晚卿摇摇头,到沈玠对面坐下:“饿了,你吃了吗?”
“还没,”沈玠递上筷子,唇角扬了扬:“在等你。”
迟晚卿看着沈玠,不无恍惚地想,两个人若是能一直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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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五,隐雪门的中秋晚宴摆在了西园水榭,戌时三刻开席。
沈玠不喜饮酒,但不会过多干涉下属,佳节难逢,大家喝得开心,他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地品尝厨子新研究的菜式。
迟晚卿在云霄院休息,没有过来,他身为门主却不得不露面,盼着大家吃开心、喝尽兴,如此他也能早点回去。
就在西园水榭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际,玉岑山南麓,一道高挑纤细的人影骑着匹黑色骏马,钻进山下密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玉岑山紧邻晖山,从玉岑山下来,沿南麓向西,穿过树林,再往前十余里,就到了晖山的地界。
迟晚卿看着面前长而幽深的崎岖石阶,没有半分犹豫,跳下马背,上了山。
此前裴煊挑拨她和沈玠的关系,要她今日将沈玠带到晖山半山腰的露华亭,称会亲自捆了叔父在亭中等她。
且不说裴煊不值得信任,便是裴煊言行一致,便是沈玠心里真的有别人,她也做不出这种不择手段的背离之事。
她要报仇,但不会以这种方式。
所以她只是假意答应了裴煊,早在一开始,她做的就是孤身赴约的打算。
沈玠今晚与同门饮酒,不会知道这边发生什么。
山路蜿蜒曲折,银盘似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里,夜色浓黑,远处偶尔传来夜枭啼鸣,愈发衬得周围安静异常。
迟晚卿鼻尖发凉,忍不住想打喷嚏,及时捂住嘴巴才没有打出来,但还是发出些细微的声响。
她心中莫名紧张,不由放缓脚步,伏低了身子没有再动,凝神细听四周动静。
山风呜咽,周围并无异常。
迟晚卿微微松了口气,耳侧突然袭来一阵劲风,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一阵剧痛,跟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