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地侧目,“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我理解你会害怕。”
害怕他。
她的眼神却坚定不移,“我会努力适应。”
炽热的火包裹祁言的心脏,燃烧他的胸臆。
初遇那天,她便是以这种真挚坚定的眼神为死者寻找真凶。
他爱她眼里的光。
春风吹散眉间的忧愁,他的眼中盛满喜悦的笑意。
大手反握素手,紧紧地牵着,不会轻易松开。
“你说过,我好起来就告诉我不分手的原因,现在能说了吗?”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
他嘴边带笑,“你先告诉我,那天你是不是真的想分手?”
车子经过两人的旁边,车灯打在他们身上。
车里的驾驶者看了看路边的两人,瞬间吓坏。
那男人的眼睛……眼花!一定是眼花!
车灯远去,剩下路灯的灯光落在肩头。
“不想。”
她感到他牵得紧了些。
一句实话,涤荡喷薄的杀气,他弯弯的眉眼再也没有狠戾的痕迹。
“那就好。至于原因,等你真正好起来才告诉你。”
“你耍赖?”
“哪有,我没说现在能说呀,嘻嘻。”
许千鹤不服气,狠狠地捏他的指腹。
“疼疼疼……”
晚间的电影院十分热闹,他们挑的电影是合家欢剧场,以家庭为单位的观众占七成。电影开始前,孩子们吵吵闹闹,待关灯,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许千鹤捧着第一次买的爆米花,目光黏着大屏幕。
身旁的祁言单手托腮,偷瞄自己的女朋友。
大屏幕闪烁的光芒全数收在她的眼里,亮晶晶的眸子是离他极近的星星。
当圆润憨厚的蓝色机器猫出现在大屏幕,她盛满光芒的双眼弯成月牙,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
他随之也笑了。
“妈妈,前面的哥哥为什么盯着那个姐姐看?他是不是坏人?”
身后响起不合时宜的童音,祁言的偷看被许千鹤逮住。
他略为窘迫地对后面的小屁孩解释:“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她比机器猫好看,所以哥哥喜欢看她。”
小屁孩的父母尴尬地低声咳。
脸热乎乎的许千鹤拉祁言的衣角。
小屁孩却产生更多疑问:“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来像你爸爸妈妈那种关系的人。”
“祁言……”她窘迫地用力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乱说。
小屁孩的父亲急忙低声呵斥其专心看电影。
许千鹤嗔怪地瞪着祁言说悄悄话:“谁要嫁给你,厚脸皮。”
他含笑凑近她的耳畔,黑暗的环境笼罩彼此的情愫。“我不厚脸皮,怎么把你变成我的女朋友呢?嘻嘻。”
“不和你说了,看电影。”
“嗯,看电影。”
“不准再看我。”
“好,我回家慢慢看。”
许千鹤真想扔他一颗爆米花。
电影播放一个半小时,剧终人散,灯光重现,观众陆续离开。
满足的许千鹤在座位上伸懒腰。
“许姐姐?祁哥哥?”
又响起一个小屁孩的童音,不过两人很熟悉童音的主人。
“可可?”
扎两条辫子的关可可喜上眉梢。“你们也喜欢看机器猫吗?”
许千鹤马上甩锅:“是祁哥哥喜欢看,我陪他而已。”
“是的是的,我喜欢看。”他摊手。
不料关可可更高兴,“我家里有一套机器猫的动画片光碟,你们明天要来看吗?”
许千鹤眼前一亮,却略作矜持:“你明天不用去幼儿园吗?”
这眼神比他初遇时更加明亮,他有些吃味。
“明天周日呀。”
许千鹤眼巴巴地看向祁言,就差额头写上“想去”。
好吧,他心软了。
“我们明天来打扰?”
关太太和关可可的姐姐无任欢迎。
等一家三口走出剧场,慢悠悠走向出口的祁言趁机提议:“明天我陪你去看机器猫,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们周日约会的时间?”
许千鹤一愣。“怎么补偿?”
“明晚我们的研究团队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她立刻沉下脸,想起春节期间那一场不愉快的聚会。
那些富二代吃喝玩乐,男的开荤段子,女的攀比,显得她像一个木讷的土包子。
她正要拒绝,被搂进怀里,闻到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
“对不起。”他侧头,脸庞贪婪地蹭她的发顶。“我不该带你去那种草包聚会,以后那些人不会在你的面前出现。”
“你知道了?”
当时他跟朋友留在房间打桌球,理应听不见女厕里的吐槽,还有听不见在楼梯间抽烟的男富二代拿她开黄色的玩笑。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她觉得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