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门声回荡楼层,其他两户打开里层的木门看热闹。
“惠姨?”
咯吱——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瞪圆的眼珠。
秃顶大叔往门缝瞅,第一眼觉得眼珠怪怪的,第二眼才发现眼珠没了眼皮!
圆溜溜的眼珠四周,是红褐色的肌肉。
“惠、惠姨?”他敲门的气势瞬间蔫了,吓得后退。
“敲门干嘛?”
是惠姨的声音,比平时沙哑,秃顶大叔的胆子又大起来。“你是不是烧菜烧焦了?那糊味飘整层。”
门缝后的眼珠眨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啊,身体不太方便,不小心烧糊了。你能不能进来帮我一下?炉子的按钮很难扭动。”
秃顶大叔不敢直视没有眼皮的眼珠,心里很虚,不想进去。
“拜托你了,再不关火,锅要烧起来。”
“你儿子不在家吗?”
“回工地了。”
“那……好吧,我进去帮你关掉。”
秃顶大叔想起,昨天她儿子抱着行李袋匆匆忙忙地出门,想来是躲债吧。真是不孝子,留下年迈的母亲自己跑路!
思忖间,门缝变宽一点点,门后的人依然没有露出全貌。防盗门开启,秃顶大叔叹着气开门进去。
一小时后。
砰砰砰,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抽着烟的池荣兴,另一个是敲门的高夏。
他们来带老太太回去审讯。
巷子外的监控显示,老太太走进事发的巷子,然后再没有走出来。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凶手,但她在案发时进过案发现场,足以带她回警局喝茶。
“没有人应门。”
两人犯难之际,对门的邻居打开木门问他们是谁。
“我们是刑警。”池荣兴飞快地亮出证件,飞快地收回。
邻居没看到证件内部,但看到证件封皮上的国//徽,被唬住。“之前隔壁的老李进去了,后来他和惠姨出门了吧?我听见他们的开门声。”
“屁啊!”秃顶大叔家也打开门,他老婆不满地呛声:“老李去惠姨后没有回来,肯定又去哪儿鬼混了。刑警先生,你们负责扫/黄吗?”
高夏正想否认,池荣兴语气肃然:“出事了,砸门!”
池荣兴一脚踹坏门锁,吓得两个调侃的邻居噤若寒蝉。
乱糟糟的客厅,躺着一具穿着衣服的骸骨。
“狗娘养的!”池荣兴恶狠狠地骂道,眼神充满仇恨。
夜幕降临,这片区充斥萧索的杀伐之气。
数名猎人寻找成为通缉犯的老太太,夜里的一些角落闪现怪影。
雅荷苑对面的饭馆,服务生提着垃圾袋走出后门,走到巷子里的垃圾桶扔垃圾。被服务生踩过的雨水篦子,慢慢地爬出粘稠的液体。
液体与黑夜同色。
它回到地面塑形,扭成佝偻的人形,嗅地面的气味。
不行,离雅荷苑有点远,她嗅不到那个死女人的气味。
疾驰的黑色轿车驶向雅荷苑,突然驶过雅荷苑的大门,掉头驶来。
车子停在路边,车里的人降下车窗,笑眯眯地问站在暗处的老太太:“需要帮忙吗?老人家在夜里不好走路。”
她身形佝偻,皮肤完好,盯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咽口水,露出贪婪的眼神。
热心会死人的。
“祁言好慢啊。”
许千鹤已经做好肉量可观(庞大)的双人餐,可是那家伙明明说快到了,却迟迟未到,她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
[许]:到哪了,再不来我就全部吃掉!真的!
那边迟迟没回复。
“不等了,他到了后自己加热吃吧。”
晚上九点多,刚洗完澡的她听见钥匙开门的动静,毛巾盖着湿湿的短发。
门从外打开,水气氤氲的杏目盯着门后的人。
“抱歉,有事耽搁了。”祁言左手开门,右手负背后。
“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他失笑:“为了道歉,我送你一份礼物。噔噔噔——”
一大束红玫瑰从他的背后亮出来。
红玫瑰鲜艳热烈,妖冶盛放。
许千鹤诧异地接过红玫瑰,挺重的。
“谢谢。”
去年他追求自己的时候经常送花,那时觉得困扰。今天再次收到花,心情截然不同。
惊讶,喜悦,甜蜜。
祁言狡黠地笑吟吟,把左脸凑近她。“我想要另一种道谢的方式。”
“得寸进尺。”
“好嘛好嘛,我让你盖章。”
她的脸蛋顿时沾了胭脂般,目光不敢与他对上。而后,她飞快地亲一下他的俊脸。
速度太快,他意犹未尽地摸脸,想让她多亲一次。
她看穿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忙说:“好了,我把花插好,和你一起搬行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