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
路烬坏笑地看着陈清芷,伸手碾掉她嘴上的水渍。
“你亲我了...”
陈清芷带着鼻音喃喃道。
路烬拉起她的手,强行十指相扣:
“是啊,盖了这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了。”
陈清芷怔愣地看着他:
“男朋友吗?”
犹豫片刻,有些懵懵地说:
“可是我妈说要满十八岁才可以。”
路烬没有再敢看她,只是单手握着笔,假装继续写着刚才没解完的步骤。
细细梳理,又峰回路转。
他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声盈满整个大脑。
终于颤抖着声音,低沉地说:
“那就是未来男朋友。”
陈清芷看着他眨了眨眼,没有当下回答。
却在高考过了一个月后的夏日夜里,敲响了路烬的房门。
那是她第一次从自己家阳台翻到路烬房门口。
机械腕表“滴答滴答”旋转。
明明只有一分钟了。
却又像是度过了好几个漫长的一生。
路烬开门时,短袖短裤已穿戴整齐,兜里还揣着份礼物。
眼神里带着些许惊讶。
又吟着满满的笑意。
“56,57,58,59...”
时间到达零点。
崭新的十八岁开始了。
陈清芷收起腕表,迫不及待扑进路烬怀里:
“你好呀,我的男朋友。”
少女的香甜瞬间盈满他整个怀抱。
自那刻起,路烬惴惴不安,时刻担心她喜欢上别人的那颗心终于放下。
即使后来错过四年,在确定陈清芷的心意后,他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也逐渐被治愈。
记载两人青葱年少的那张书桌旁,还分隔着衣柜,里面摆满了他少女时代的衣物。
尤其是当年元旦文艺汇演穿得那件短T和JK。
她演出完,路烬整整梦了一年。
“罪恶?”
路烬听到陈清芷刚刚说起的罪恶感。
如果这张床都能算作罪恶,那他心里的罪恶未免太多。
男人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张扬起来。
他三两下尽数将女人的睡衣卸下抛开。
冷嗤一声,才慢条斯理地说出早就盘算好的事儿:
“陈辣辣,你知道我梦到过多少次,在这张床上上你么?”
...
年代久远的房子,床脚稍微挪动一下,都能传出不小的声音。
路烬最终还是将人抵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厮磨到深夜。
又蹑手蹑脚地抱陈清芷去洗澡。
后来他又没忍住,在浴室里打了个卡。
到凌晨三点多时,才抱着精疲力尽的陈清芷躺回那张少女床上。
昨天休息得多,陈清芷虽然累,并不是特别困。
她趴在路烬怀里,就着月色,一会儿摸摸他的眉毛,一会儿摸摸他的嘴唇:
“哥哥,你还和那个时候一样。”
她的手蹭的路烬很痒。
他握住她的手指,随意摩挲:
“哪个时候?”
“就是..你第一天当我男朋友那晚..”
陈清芷有些不好意思。
又将头埋在被子里,低低笑了出来:
“抱着我亲了一整晚的那个时候。”
“你觉得浪漫?”
路烬反问。
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嗤笑一声:
“我那晚都快憋死了。”
陈清芷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蹭了蹭。
突然怅然若失地感慨:
“哥哥,我们会腻吗?”
“腻?”路烬没明白她说的是哪个腻。
“你看那些相伴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情侣夫妻,最后都对对方没兴趣了,我们都在一起二十年了。”
陈清芷不知道又想起从哪里看到的奇怪理论。
赌气翻过身,不再埋在路烬怀里。
叹气说:
“你喜欢我这么久,总会有腻了的那天吧?万一哪天你看够我了,对我没兴趣了怎么办?”
问题问出后,房内沉默了半天。
陈清芷只等到男人从背后伸手过来紧紧拥住她。
他不说话。
“你承认了是不是?”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她有些生气,伸手掰着路烬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指: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会腻!”
路烬抻着长腿,紧了紧胳膊,桎梏住怀里扭来扭去的女人。
在背后颤抖着轻笑出声。
他早就听懂了陈清芷的言外之意,终于在她炸毛之际,不可遏地扬起嘴角。
一口流利的英式发音慵懒又悦耳:
“Let me not to the marriage of true minds”(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
“Admit impediments.Love is not love ”(会有任何障碍;爱不是爱)
“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inds”(若一看见别人改变就改变)
“Or bends with the remover to remove”(看见人家离开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