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芷慌忙抓着自己衣领不肯松手。
想了想,又悄声问:
“你怎么知道能听到动静?”
路烬冷哼一声,起身去掏搭在沙发上的大衣里的套。
撕开包装袋后,才指了指阳台,声音低沉:
“我从那儿翻过来多少次你不清楚?”
说完路烬又想起什么,走到阳台窗边,仔细查看。
坏了的那扇窗已经被修好了,原来的窗锁也已经被焊死。
是他搬离这里后,特地确认过无数遍的事情。
陈清芷反应过来:
“阳台都能听见动静,那我爸妈在隔壁岂不是也能听见?”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看来不仅仅是不好,还十分差劲。
路烬勾着坏笑,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步步逼近:
“没事儿,我尽量温柔。”
“明..天回家再做吧。”
陈清芷立刻伸手推他:
“在这张床上,太有罪恶感了...”
少女的闺房总带着股奶香。
以前路烬每次翻进来的时候,都不明白这股甜腻腻的香气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直到和陈清芷亲近之后才发现,这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房间其实并不大,连他在路公馆卧室的一半都没有。
墙壁是粉红色,上面贴满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七岁到二十岁,都有跟路烬合影。
还有一些全家福。
一看就知道是陈知瑾花了心思做的照片墙。
照片墙旁边是书桌,用书架做了隔断。
小小的学习区域上摆满了做过的复习资料。
陈知瑾没舍得卖,说这是自己女儿奋斗过得青春,一定要保留原样。
无数个放学的下午,路烬就坐在书桌边看着陈清芷解题。
她真的很难教。
做题时老爱走神,要么嘟着嘴,要么就咬笔杆。
有时候路烬去倒个水的功夫,她就不写了,坐在原地抠手指。
路烬看见她玩就会冷脸,然后加大题量让她反复练习。
临近高考某个周末的下午,有一道数学题,路烬教了好几遍,她还是反复做错。
知道她临近高考压力大,他也没怪她,语气也越来越温柔。
谁知道陈清芷写着写着就哭了出来: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连这题都不会,还怎么上京大啊...”
“也不一定非要上京大,京大旁边的几所大学都不错的。”
路烬心烦意乱地替她擦掉眼泪,温声哄着:
“这题本来就绕脑子,我再给你讲一遍好不好?”
他说完提笔在纸上划了几下,又想出一个更简单的解法,刚打算给陈清芷讲。
只看到小姑娘突然将头埋进胳膊里,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抽泣的时候,带着娇柔的背部一抽一抽的。
路烬慌得放下笔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问:
“陈辣辣,到底怎么了?”
少女感觉到背上拂过的温度,被安慰地哭声越来越大。
最终绷不住。
她抬头扑进路烬的怀里,难过地泣不成声:
“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想要每天都能看见你。”
少女身上的奶香传到少年的鼻息里,路烬一怔。
整个人开始迅速升温,心跳“砰砰砰砰”,如擂鼓般越跳越快。
他没想到陈清芷会是这么想。
在路烬的潜意识里,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单恋,陈清芷只是被动地被他骗着走而已。
他一直警觉地驱赶着她身边一个又一个追随者,以便陈清芷有一天真的开窍,懂得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他只会是她身边唯一的选择。
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为什么不想和我分开?”
路烬将女孩从怀里扯开,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泪痕:
“嗯?为什么想要每天都能看见我?”
陈清芷摇头,支支吾吾地扯着理由:
“因为...因为没有和你分开过...”
“还有呢?”
“还有...”
陈清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打不上来。
路烬也根本不想去细究什么正确答案。
只看着她的唇畔一张一合,随意抛了个问题而已。
在她齿缝轻启的一瞬,突然咬了上去。
都是初吻的两人同样青涩笨拙。
女生还有些想躲的意思。
往后退仰了仰头,直接被扣住后脑勺,用力带到男生身前。
窗外的知了叫得刺耳,午后的阳光毒辣又极具攻击性。
空调的冷风吹到男生指尖,泛起一阵密密麻麻地酸。
在感觉到女生好像不太能呼吸的时候,男生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等她微喘着平复气息后。
他又再次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
两个人再次分开到正常距离时,脸都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