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幽眼里浮现出一丝感兴趣:“通、奸案?说说看。”
大理寺卿道:“该案还在审理,是京郊一户姓李的人家,兄妹通奸败露后,竟然用毒草毒杀了全家一十四口人。但是,那李氏兄妹,两个口供都是自己所为,另一个人毫不知情。”
元楚幽又哈哈笑了起来:“有意思,将那李氏带到面前来,孤亲自审问。至于其他案子的犯人,也押上来,孤也一并审问。”
大理寺卿很快领命,将犯人带到了面前,分别是通奸案嫌犯李家兄妹、贪墨案嫌犯吏部吏司徐康安、荆州刺史被杀案嫌犯周岩。
他们脖颈上戴着枷锁,齐齐跪倒在堂下。
元楚幽命太监捧上宝剑,他拖拽着宝剑,踩着玉阶一步步而下,眼里涌动着猩红的光。
那贪墨案嫌犯徐康安吓得瑟瑟发抖,一叠声求饶:“陛下,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啊,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元楚幽瞥向他,将剑抵在他脖颈处:“是么?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冤枉的?”
徐康安立刻爬到他面前道:“陛下,陛下,微臣平日里衣衫简朴、粗茶淡饭、出入也没有香车骏马、豪奴美婢,怎么可能贪墨舞弊!一定是有小人陷害微臣!陛下请还微臣一个公道。”
元楚幽转头问大理寺卿:“他所说可句句属实。”
大理寺卿道:“徐康安虽然平日里谨行俭用,但背地里却私藏了不少珍珠美玉、黄金白璧埋在后宅枯井下。”
元楚幽笑了起来:“看来,证据确凿。”
徐康安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叩头:“陛下,还请陛下看在微臣分文不动、分文未取的份上,饶微臣一……”
话还没说完,“噗嗤”一声,是他的头颅滚落地面的声音,鲜血溅落在白玉阶上,像是浓稠的朱砂颜料。
所有大臣都没料到陛下会忽然动手,脸色不安。
元楚幽笑了起来:“唔,得到了珍珠美玉、白璧黄金却藏于枯井中,未免太暴殄天物。明明得到了却不知道享用,真是愚蠢啊。该杀!”
大臣们心生寒意。
他的剑刃又转移到周岩脖颈处:“你又是为何入狱?”
周岩脸色如死灰,却丝毫不惧,闭上了眼睛:“荆州刺史辱我妻女,杀我全家,害我家破人亡,草民便杀了荆州刺史。”
元楚幽又问大理寺卿:“他所说可是句句属实?”
大理寺卿有些不忍,叹息一声:“的确句句属实。但是法不容情,周岩到底还是犯了死罪。”
元楚幽又问:“你是如何杀死荆州刺史的?”
周岩道:“草民半夜潜入刺史府,在睡梦中将其一击毙命。陛下要杀要剐,草民……”
话还没说完,却感觉到自己双手一阵剧痛,竟然是被砍了下来。
周围人惊呼:“陛下!”
因为剧痛,周岩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看到天子容颜如同恶鬼。
元楚幽轻蔑道:“真可惜,你难道不知道世间有个道理是以牙还牙。他既然辱你妻女,你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顿了顿,他哈哈笑了起来:“你也应该,羞辱他的妻女才是啊。”
周岩惨然笑了起来:“那荆州刺史欺凌弱小,我却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欺负老弱妇孺,和禽兽何异!”
这番话令不少人动容。
孙赫挺身而出:“陛下,周岩乃为民除害的侠义之士,不如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吧。”
谁知,元楚幽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一剑穿透了周岩的心脏,抽出的剑刃鲜血滴滴答答溅落,他冷笑:“真是个废物。”
孙赫睁大了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周岩的尸首。
元楚幽又来到了李氏兄妹面前,只见两个人伏在地上,垂着头,那李氏妹衣衫褴褛,赤着一双足,蜷缩在裙摆下,风情犹存。
元楚幽盯着那双足,不由得想起月奴。
他剑刃挑着李氏妹的下颌,对上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啧啧道:“相貌的确不俗,怪不得你兄长为你神魂颠倒。”
李氏妹眼泪盈盈地祈求:“此事和阿兄无关,都是民女一人的过错,请陛下饶我阿兄一命。”
李氏兄则立刻抢白:“陛下,此事是草民所为,和我阿妹没有半分关系。”
“铿”的一声,是元楚幽忽然用剑砍破李氏妹身上的枷锁。
他蹲了下来,摩挲着她的眼泪,将剑递给她,诱哄道:“只要你用这把剑杀了你兄长,孤非但饶你不死,还会迎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