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母大人的做法,让白珠更加感受到了家人的概念,心里头暖暖的。
前一秒还在怀疑沈萍的居心,现在可是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白珠不知道要回些什么才能表示自己的态度,沈书已经贴心的为她开口了,“都是一家人,沈姨不必如此拘束。”
嘴上说的大方,可刚才冷下的脸可不是那个意思,要不是沈萍来表达歉意的,怕是沈书就呛起来了。
和解关系拉近了一些,沈青月更加大胆了,上去拉住了白珠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白嫂嫂!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榜样!我会好好像你学习了!”
没有不服气,没有妒忌,沈青月的仰慕全写在了脸上。
有点明白刚见面沈青月为何那么热情了,拉着她的手摸来摸去,是想沾上状元的气息。
民间老百姓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就找来那人身边之物佩戴在孩子的身上,寓意着沾染别人身上的贵气。
白珠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沈青月可不得好好的碰碰。
回院子后白珠一脑袋扎入了旁边的暖阁里,翻翻找找的搬出来一摞的书本,上头落的灰尘呛的直咳嗽。
沈书拿帕子捂住口鼻,略带着嫌弃的捏着书本的一角,“都是老东西了,拿它们出来做什么?”
这些书本是成婚后白珠带过来的,每本上头都有她亲笔写的标注和自己的见解,也是陪着她一路科举考试的见证。
只不过学院创办后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每天回家后都累的不行倒头就睡的,久而久之它们被放在了角落里落灰了。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上头有许多值得学习的思想,给沈青月再合适不过了。”白珠像是碰见老友一样,一本本的擦拭灰尘,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好在没有被虫蛀食,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真的要帮她?”沈书虽然嫌弃乱飞的灰尘,但也只是坐的远离了一些静静的看着女人。
趁着今天的太阳好,把书摊开在外头晒晒,去去上面的霉味。
自个端着小板凳就坐在旁边看着,白珠眨了眨眼睛,“一辈子能有几次的机会,况且我也不算是帮忙,只是把看过的书分享给她。”
就算是旧书也要打理的像样才拿得出手送人,一天的时间也不能全耗在守书上,白珠可没有忘记要带着郎君出去转转。
“就放在这里吧,让下人看着一点,免得突然刮风下雨的。”白珠舒展腰身站起身,“听说城北的戏园里新来了一队戏班子,口碑不错,咱们去看看?”
正弯腰看书本上写什么的沈书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邀请他出去游玩。
两人很少出去玩,更不用说是白珠提起的了,有一段时间沈书一度认为白珠的脑袋里只有学院二字。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竟然不习惯起来,沈书红着耳廓别过脸去,佯装矜持的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打算午饭就在园子里头吃,也不耽误她们看戏的,谁知道沈书在梳妆台涂涂抹抹的呆了许久,只能在家里吃完再走。
不过单看沈书的模样,时间花的还是值得的。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胭脂的衬托下更加的通透雪白,眼皮上头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亮晶晶的,睫毛也变长了许多。
马车内的地方很大,但白珠就是要挨着郎君的身边坐,一顺不顺的盯着他看,眼睛都挪不开了。
就算是老夫老妻,被这样的看也是会不好意思,沈书别扭的转过脸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白珠没听清楚,脑海中划过郎君害羞的样子也好看。
来戏园子里头看戏的人不少,好在都是寻常百姓过节闲来无事在楼下散座凑热闹的,二楼的包厢大多数都是空的,不至于挤在下头的位置。
沈家的人来了,管事的自然是要上来打招呼,介绍今天要唱的是哪一出。
沈书漫不经心的听着介绍,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管他是谁唱的,管他唱的是什么,他来是因为妻主的邀请,不然也不会闲的没事做跑来城北。
小时候陪着父亲在乡下教书,时常会有野班子搭台唱戏,求个打赏的过路费。
父亲说每个人都不容易,就算是手头没多余的银子,也去捧个人场,免得台上的人落空。
所以每次都会带着白珠一同去听戏,身上有闲钱就会赏一些,还会在结束后给她买块山楂糕吃。
自小白珠就喜欢看戏,不知道是喜欢父亲的陪伴,还是台上各种凄美的故事,亦或者是回家路上那块酸甜的山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