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宥说的不无道理,史书上这种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赈灾安抚百姓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问题的答案暂且无法给出,不过白珠明白元若本人肯定是知道的。
吃饱喝足裘宥捂着肚子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你一夜没休息吧,赶紧回家补觉去,我得去上早朝了。”
分别后白珠并没有回去,而是等在了丞相府门口,一等就是快到了中午才看见从宫内回来的元若。
元若看见她也是很奇怪的,府内下人传报说白珠在门口等她,故而故意回来的晚了一些,没料到竟然还在门口等,挑眉的询问:“白院长等本相是为何事?”
“有疑惑希望丞相大人解答。”白珠放平心态,不再带着主观的想法对待元若,或许能从她身上学到什么才是最有用的。
元若并不打算邀请她进府内坐坐,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先开口。
“通常来说武力镇压会使得灾民更加激愤,为何丞相还是选择此冒险的方法?”白珠没有委婉的润色,直白的询问道。
“你所看的书籍上灾民暴动,前提是朝廷的不作为,低下官员的压迫才会导致一系列的情况,而此次两个条件都不成立,只是有人其中撺掇,煽动灾民借着洪灾的机会多吸点朝廷的血液罢了。”
元若双手背在身后,丞相的服饰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格外的耀眼夺目,白珠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朝廷并没有亏待她们,动用武力只是在告诉这些人收敛,宽容不是没有限度的容忍。”
元若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闪过,白珠愣楞的目送她进入府内,表面平静则内心波涛汹涌。
书本上的知识始终是死的,能活学活用,结合现实发生的才是真正为官要做到的事情。
一路沉思着不知不觉走回了沈宅,白珠回头望向车水马龙的街道,胸口涌现蓬勃的朝气。
固有的思维被打破,整个人通透了起来。
北院的灯从天黑亮到天明,沈书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的翻动身子察觉出焦急。
已经中午了还没有消息,唯一知道的是城外的灾民平息了怒火,昨晚上的事情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大家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连交谈的人都没有几个。
听见了外面有动静,沈书立刻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见白珠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沈书上前脱去了女人的外衣,将她束起的头发松散开,“有没有受伤?”
“我没什么事情。”白珠安抚的笑了下,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不清楚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妻主这样,但沈书明白若是愿意和他说自然是会同他说的,现在只要清楚妻主没事就好。
“你也一晚上没睡好吧。”白珠摸了摸郎君的面颊,拇指擦在他的眼角,“陪着我休息一会。”
沾到床困意上涌,加上身边暖乎乎的人让她心安,白珠瞬间步入了睡梦中。
身边的沈书却迟迟不能睡去,小心翼翼的转身靠在女人的怀中,默默的搂住了她的腰肢。
敏感的沈书察觉到了妻主的疲惫和情绪变化,尽管女人每次都想给他展现最好的状态,可眉眼间的疲惫无法掩饰,看的他格外心疼。
总觉得白珠不像从前那般活泼开心了,心里会藏着事情,自从被陛下委任赈灾的事情后越发的明显,或许只有最初守着学院,心里只有学院的时候,才是最无忧无路的。
赈灾的进度进行的很快,前方的水疏通后这边立马建造房屋,进行补贴。
在安抚百姓的事情上金如意从不会手软,白花花的银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城外又恢复了一派祥和,商贩也重新在城门口摆上了摊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炎热的夏天终于是过去了,凉爽的秋日最是舒服,风抖索着催着树叶泛黄,粮食收成锐减好在南方的水稻产量奇怪的见高,也算是互相持恒了。
白珠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捏着手中的邀请信看了又看,想不明白凌儿送来的信件到底要不要前期,毕竟当初闹的有多不愉快还是清楚的。
正犹豫着身后走来一人,抽走了她举着看的东西,喃喃道,“白大人我要跟着戏班子离开京城了,还请您能过来看最后一场演出,当然若是要带着郎君,自然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