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肚子里没小家伙,沈书会跟着妻主一同前往,倒是要看看谁给的胆子煽动灾民。
但小家伙来之不易, 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沈书不会拿孩子的生命去赌, 只能点头放白珠离开了。
福瑞瞧着城墙外的火光, 心里头怯怯的, 连忙调转车头离开, 生怕会波及到。
周边的百姓被动静吵醒,纷纷亮起灯来, 不清楚情况只敢站在窗户边去看。
守城的将领站在城门上如何的劝说都不见一点成效, 不免烦躁的捏紧佩剑,目光锁定了人群中跳的最高的女人, 危险的眯起眼睛。
“情况如何?”白珠被士兵簇拥着护上来,站在将领的身侧向下看去,“怎么会突然暴动?你手下的人有对灾民做过什么吗?”
守城的将领名叫武棋,身穿银色盔甲,眉眼刚毅果断,参加过许多的战役身,也因此身体上留下了病根,年纪轻轻从战场上退下来守城门了。
武棋对她的说法不满意的蹙起眉头,忍耐着脾气回道,“我下过死命令不得虐待灾民,手下的人绝不会低级错误。”
“抱歉,我相信武将的为人,照例询问别介意。”白珠立马表示了歉意,“不能让她们再撞下去了,会惊扰到城内的百姓。”
“恐怕除了武力镇压,其余的法子都是没用的。”武棋抬了抬下巴,嗤笑道,“白大人有所不知,能突然发生暴动其中必然有人为因素,可不是两三句言语可以安抚的。”
白珠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朝廷此次对灾民的安置和安抚在白珠看来是没有问题的,最起码保证了灾民能够有地方睡觉,能够吃上饭。
更近一步的家园重塑还在拟定方案,不是一人就能决定的,判断受损和预估资金人类都需要时间。
能被煽动的灾民大多数被洗脑,确实不是一个人站出来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站出来会被集体泄愤。
白珠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脑海中飞快思索对策能暂时解决当前状况的时候,又是一阵骚动。
铁兵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叮当声,压在肩膀上的沉重盔甲乌压压一片。
撞击城门的灾民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纷纷远离大门,缓慢而开的城门里是一排排井然有序的铁血士兵,面无表情如看死物般看着闹腾的群众。
威严的气势压的她们节节后退不敢再上前嚣张,连杂乱的争论声都消失了,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士兵两道分开,元若身穿黑色铠甲骑着战马而来,垂下眼眸俯视闹事的群众,“有意见的到本相面前一个个说。”
没人敢吱声,仿佛一瞬间哑巴了似的。
武棋下了城门,在元若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元若指着人群中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随即身后的士兵不顾女人的叫喊偷跑将她抓住制服。
“本相明白你们痛失家园的痛苦,朝廷也在想最全面的办法安抚你们,还请不要被奸人所煽动和朝廷对抗。”元若目光扫过之处无人敢抬头看她,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只要有她在事情就闹不大。
站在城门上的白珠将事情收入眼底,撑着城墙的手渐渐缩紧。
金如意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
天还没亮事情就解决了,元若不屑于在此事情上多浪费时间,看她们不闹腾带着队伍离开了。
“事情解决了?”裘宥满头大汗的跑来,衣裳都没穿整齐,推搡着人要去前头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好在被白珠一把拉住拽后面去了。
裘宥惊奇的喊道,“白大人?你快和我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白珠看了眼武棋望她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用的花瓶般,只会叽叽喳喳的叫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解决。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说。”白珠拉着人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守城的就好。
早餐铺子已经开了,和裘宥坐着小凳子喝着煮好的豆浆,一笼包子下肚也无法缓解内心的惆怅。
要是说对元若的了解只不过基于她人口中,那么这次的经历让白珠实打实的明白了,为何陛下看不惯她却又一时半会不能处理掉她。
朝廷中需要元若这般铁血手段的人。
若是把事情交给任何一个官员去做,谁会敢动用武力威慑暴动之人。
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裘宥难以置信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拍着胸口极其不赞同,“难道就没有想过百姓在看见朝廷动用武力会更加激愤,到时候该不该动手,动手后又会落下什么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