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没有她这样细腻。
所以并没有觉察到她现在的窘迫。
他刚想伸出手去轻捧她的脸,结果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羽轻瓷轻声说道:“我去洗漱。”
说完就想溜。
可因为裤子太长,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她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她因为惯性撞了下他的胸膛。
一触即离。
他搀扶着她的胳膊说道:“我陪你。”
以往都是他帮她做这种事。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她推脱道:“我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来。”
他没有答应她,而是直接说道:“走吧。”
然后就搀着她走了出去。
可怕。
她一点也不想被他这样搀着走。
甚至想让他先去换一件衣服。
可是她不敢对他提要求。
因为很担心,这样会暴露自己,很在意他的身体。
呜。
折磨。
可能是因为大脑,被这些乱糟糟的事情给填满了。
她走路一时没注意,又变成顺拐了。
而且怎么走,怎么别扭。
她低着头看向他的步伐。
发现和她是一致的。
哎呀,她怎么把他也带成这样了。
对于身边的人,她推也推不开,说也不敢说。
一声轻呜从喉咙里滚了出来。
声音很轻,轻到可以忽略。
但他还是听到了。
许慕白笑了一下。
“再呜一声。”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怎么懂得和别人开玩笑的。
所以,往往他要她做什么。
都是真情实意的。
他很喜欢听,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大概就类似于,他轻挠小猫咪下巴的时候。
那只小猫咪躲来躲去,最后实在躲不开了,才会发出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但就是很喜欢听。
羽轻瓷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还以为他是嫌弃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就像小的时候,她哭了。
然后妈妈就会说:“再哭一声!”
她知道,如果她要是真的哭了,会挨打的。
羽轻瓷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一声也不敢吭。
对于他,她总是有些害怕的。
许慕白帮她洗漱的时候。
她没办法移开目光。
只能看着他。
她在想,他早上为什么要洗澡。
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在他怀里哭过了。
他觉得她脏兮兮的。
可能是因为走神,所以她的嘴巴缓缓闭合。
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轻捏了一下:“张开一点,我刷不到里面。”
他的话让她思路尽断,什么也没心思想了,只能听话地照做。
其实,是很平平无奇的话。
可她听过之后,莫名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反正,就是,很想逃。
如果不是她的下巴被他捏着。
她应该会找一个舒服的墙角躲一躲。
说来惭愧,他的家,对她来说,只有墙角让她感觉到舒服的。
她以为洗漱好之后,会向以往那样直接出来吃早餐的。
可是却听许慕白说道:“换件衣服吧。”
“哦。”你也应该换一件……
然后,她就看到他拎了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她刚想伸出手去接,就听他说道:“有些不太好穿,我帮你。”
羽轻瓷心里一惊。
“不用了!我可以。”
他没有听她的话。
有的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都不听她讲话的。
她被迫和他在房间待了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多小时里,她像每天晚上他帮她洗澡那样,催眠自己。
他把她当成猫。
她是一只猫。
然而事实好像也的确是这样。
不会有人对她感兴趣。
许慕白一脸正气地帮她穿着衣服。
期间还对她问了一句:“穿这个,是不是很辛苦?”
如果是别人的话,她肯定会觉得很变态。
但问的人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那种感觉。
他好像是认真地在和她讨论。
她点了一下头之后。
他又帮她松了一些,然后说道:“以后在家,就别穿了。”
羽轻瓷:“……”
他帮她穿好衣服后,将她带到餐桌前:“你等我换一下衣服,然后喂你吃东西。”
她看向他微湿的头发,小声地说了句:“你把头发,也吹一下。”
“没事。”
吹头发的话,可能来不及。
许慕白换好衣服后,就像以往那样坐到了她的身旁。
只是还没喂她吃几口,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羽轻瓷的听力更为敏感,自然也听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来救她的?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离开他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