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叶子呈伞状垂了下来。
几乎罩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肩膀。
她按照他讲的照做了。
闭上眼睛之后,心好像也静了一些。
青绿色的叶子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越来越清晰。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反正很清新很干净。
不像寻常草木一般青涩,但又不似花香那般浓郁。
好像还掺杂了其他的什么味道。
呃,就是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她感觉到一片叶子,好像掉落在她的发间。
不对,这种触感,不是叶子!
羽轻瓷睁开眼睛后,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为了防止她磕碰到树上,他及时地扶住了她。
“我们过会儿再回去,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我有点头疼。”
他十分自然地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还有哪里疼?”
她彻底呆住了,感觉身体比身后的那棵大树还要木。
柔风吹过来的时候,树至少会摇曳一下。
她不行。
现在她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怎么敢讲话了。
羽轻瓷的视野完全被许慕白挡住。
她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周围是否有人经过。
虽然这棵树的叶子很厚重,基本上可以遮挡住他们肩膀。
可是,在一棵活了许多年的老树面前,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
许慕白见她不讲话,就又得寸进尺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之后又顺滑地吻到了眼睛。
他的吻像柔和的溪流一样,在她的脸上缓慢地游走着。
他并不急躁。
每吻到一个地方,都会耐心地观察她的神情。
然后决定要不要继续。
她逃避着他的目光,低着头用手推了他一下。
没有推动。
但她觉得他应该能感觉到,她在拒绝他。
他低声问她:“你知道吗?”
她慌乱地答:“嗯?什么?”
“你总是这样推开我,喜欢的时候也推开,不喜欢的时候也推开。所以,我的大脑就有些混乱。”
许慕白乱不乱,羽轻瓷不清楚。
但至少她现在是已经被他绕进去了。
她的手上也不敢太过用力,只是无措又愧疚地说道:“那,那对不起。”
他的手轻缓地攀上她的脸,将她的口罩轻扯下一部分:“没事,别紧张。”
她想要把口罩戴好,可是,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而且,她能感觉到虽然他吻得很慢,可是口罩几乎已经被他扯下了大半。
内心的羞耻、愧疚、无措,像是把她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重新戴好口罩。
还是任由他这样下去。
因为他也并不是很强势地吻,而且,给她感觉好像也没有很难受。
但是,她觉得好像不太尊重树。
还有就是,她从来没有大白天在外面这样过。
感觉他好像有点野,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尽管内心再怎么安抚自己,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她现在已经有了躲避的姿态,甚至是抗拒地往后面缩。
只是被他禁锢着,所以逃不开。
他感觉到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她的口罩只摘掉了一点点,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许慕白本身就是那种情绪一上来,就比较难克制的性格。
他吻得正投入的时候,忽然有很大的声音传来。
“干嘛呢?你这是干嘛呢?”
蔚云翩路见不平,就是一声吼。
吼完就拿包开始砸这个不顾他人感受的混蛋。
羽轻瓷吓得瞬间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她觉得应该是他们这样,影响到了其他的人。
太抱歉了。
以后,她再也不和他一起出来了。
许慕白原本很经得起打的。
只是,这次他身后有伤,没有怎么治疗,就急着陪在她身边。
这次竟然差点被蔚云翩的大包砸倒。
蔚云翩原本还想再继续打他的。
结果看到羽轻瓷蹲了下来,误以为她受到了伤害。
她小心地上前抱住了她,安慰道:“没事了,别害怕。”
确认是蔚云翩的声音,羽轻瓷才敢稍稍地抬起头看她。
眼中满是愧意和难堪。
好后悔啊。
许慕白紧张地过去看她,蔚云翩急声吼道:“你别过来啊!”
其实他并不害怕眼前这个疯女人。
只是担心她再吼几声,会使阿瓷受到惊吓。
所以只好留在了原地。
蔚云翩特别理解羽轻瓷的心情。
在小学的时候,她就见过一些坏孩子这样欺负她。
他们会先找一个女孩子,引诱羽轻瓷过去,说是要和她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