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可不敢听这种军国大事,父亲母亲一向教她们明哲保身,虽不害人,也得学会防人。
要早知道他们要说大事,燕琴和燕琀哪里会坐到现在。
燕思雨看向赵冰:“你呢,没有什么要说的?”
赵冰摸摸她脑袋,笑道:“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么多作甚,总之没事,就算有事,也有个高的顶着。”
燕思雨烦他:“别揉我头,我都成大姑娘了。”
赵冰也不恼,就看着她生闷气,嘴角勾起来。
谭修文递了个眼色,四人便起身去往湖边溜达。
树荫凉湛,也不知谭修文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赵冰和燕思雨去捉水鸭子时,他捂着肚子找净室方便。
苏弗便站在原地等他,她能看出赵冰对燕思雨的态度,两小无猜的情谊,又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可四娘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还不知道赵冰存了什么心思。
“弗妹妹。”
身后传来低低的唤声,苏弗回头,见褚嘉平从芦苇后走出来。
而周围再无旁人。
苏弗福了一礼,道:“九郎找我有事?”
“方才安平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褚嘉平是来道歉的,怕她误会自己,更怕她因此伤心。
他特意避开了众人,趁安平与姐妹说话的空隙。
苏弗笑:“我不在意的,你也别担心。”
褚嘉平点头,便要走,苏弗忽然想起茶肆的事,忙叫住他。
“那日我从褚家出来,去了茶肆,将一对珍珠耳铛压在茶肆抵茶钱,不知是不是九郎帮我赎回去了。”
她坦荡的问,果真见褚嘉平面上一红。
“若是九郎赎回的,麻烦你将那对耳铛归还于我,我将银钱给你,省的日后惹出麻烦事来。”
她如此直截了当,褚嘉平便也不好推辞。
苏弗也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褚嘉平从荷包中拿出耳铛,朝她递过去,
苏弗刚接过来,便听见芦苇后一声冷哼,随即,一群小娘子纷纷走出来,目光齐齐落在她和褚嘉平身上。
郑韶敏也在其中,且就站在安平身后,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朝她看来。
“五妹妹,怎么会是你?”
她这一声,等同于揭开苏弗身份,原本不认得的俱明白过来,才知她是与褚嘉平议婚又惨遭退婚的姑娘。
唏嘘声和感叹声不绝如缕。
安平怒视着她,上前一步看到苏弗掌心的珍珠耳铛,只以为是褚嘉平私自送的,当即火冒三丈。
“苏娘子,青天白日,你与我夫郎在此拉拉扯扯,究竟是何目的?”
褚嘉平开口为她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寻过来,与弗妹妹无关。”
“弗妹妹?”安平冷笑,“郎君唤我名字时可没这般亲昵。”
她狠狠盯着那对耳铛,恨不能一把夺过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
可理智告诉她,得端着郡主的架势,不能叫这群小娘子看了笑话。
苏弗知道她是何意思,故而也并未退缩,便将实情说了出来:“九郎是因捡到我的耳铛,所以才会在这儿。
也不是我自己一人,四娘还有赵家郎君,谭家郎君都在,算不上郡主说得拉拉扯扯。”
话音刚落,燕思雨已经冲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对野鸭子,正扑棱着翅膀嘎嘎直叫。
“安平,你有完没完?”
赵冰拉不住她,她便径直走到安平面前,那两只鸭子一张嘴,啄了安平手,她的怒气便摁不下去,口不择言道。
“燕四娘,你能不能有点女孩样子,提着两只鸭子过来,也不嫌给侯府丢人。”
赵冰倒吸了口气,“你怎么说话呢,提着鸭子有何可丢人的。”
燕思雨啐道:“总比有人成日酸里酸气的好!以为谁都惦记她的人,也不看看值不值得惦记。”
苏弗拉她,让她别担心。
“郡主,事实便是如此,九郎只是还我耳铛,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赶紧离开,可安平不肯罢休,上前一步将人挡住,便是褚嘉平也劝不了,只得在旁边面红耳赤。
他想为苏弗说话,却又不能为苏弗说话。
一旦开口,便是让苏弗陷入为难境地,他与她才是撇不清干系。可看她被安平欺负,又满腔无奈,拉了两次,安平根本不听劝。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她咄咄逼人。
苏弗红了脸,反问:“郡主欲待如何?”
郑韶敏在这时走出,宽慰安平:“五妹妹在府里一向安分守己,想来是郡主误会了,可既然今天大家都看见,回去便少不得议论。
既如此,不若郡主做个见证。”
安平蹙眉:“什么见证?”
“郡主最是胸襟宽广的,五妹妹和九郎既然已经退婚,不如就认个兄妹,以后就算见面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毕竟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