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觉得他们打扰弟弟休息,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叶轻轻不敢惹怒祁域川,又对祁域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带着大家离开。她走在末尾,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祁域川,期待他能抬眸看自己一眼。
走在门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祁域笙的声音:“你这到底是没送?还是送去被人给退回来了?”
祁域川不认输,自持一股傲娇:“你何时见过我给女人送东西?”
祁域笙看破不说破:“也是,一向都是你拒绝别人。不过老头走之前让我转告你,凡事都有第一次,让你想开点,尔后再接再厉。”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是他要追徐今?
祁域川抬手摸了下弟弟的头顶:“我再接再厉,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
祁域笙双手掌抱拳:“哥,我求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不然我迟早会被喜欢你的那群女人给整死。”
“谁敢。”
祁域笙摊开双手,表情无辜又委屈,转动了下受伤左腿的脚拇指,示意这就是赤裸裸地证据。他也不知道他的命是好还是不好,那些女人不能接近祁域川,一个个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搞得他又伤又残。
有次,祁域川感冒发烧。有女人给他送来自己做的爱心便当。他放学回家饿了,也顾不上其他,看见有吃的拿过来就吃。结果拉了一夜的肚子。从这以后,再也没人敢给祁域川送爱心便当。
祁域川捏了捏他的脸颊:“等你出院,送你一套最新款的游戏机。”
祁域笙讨价还价:“再加一次海鲜大餐。”
祁域川也宠:“给你做。”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对祁家兄弟上赶着。虽然徐今想要与祁域川合作,也并不代表她会放低姿态。
因为他的吩咐,徐今把有关祁域笙病历资料整理好,准备移交给张雪峰。祁家这龙鳞万一顺不好给逆了,便是丧命的危险。
只是,她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她递出去的烫手山芋又被送了回来。张雪峰端着一张和善面容,象征性地看了下她所写的手术报告。对于她的处理夸赞了几句,随后说道:“祁老今天早上特意给我交代,二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由你负责。”
“张主任,祁先生不是这么给我说的。“
张雪峰笑着道:“徐医生,外面的事祁先生说了算。祁家人的事,祁老说了算。”
第5章 她扎针一点都不痛
徐今从张雪峰办公室出来,没多久便听见护士叫,说VIP1807病房的病人闹腿疼。
1807病房的病人正是祁域笙。
她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东西,以最快地速度到了1807,见祁域笙微微皱眉坐在床上。祁域川倚在床边,深邃如海的眸底,有恼怒,有担忧,还有对她专业能力的质疑与讥讽。
她走进去给祁域笙检查过,不咸不淡地说:“因为麻药的药效过了,所以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
“忍一忍?”祁域川自小就没让祁域笙受过苦,受过累,受过疼,徐今云淡风轻地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徐今没看祁域川,看着祁域笙,柔声细语:“很疼吗?”
祁域笙摇摇头,看了一眼祁域川的脸色,随即又点点头。他确实疼,但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只能怪祁域川把他想像得太娇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祁域川是拿他当女儿在养。
徐今看出来祁域笙顾及祁域川,走到床头,按下呼叫器,吩咐护士进来给祁域笙打一针镇痛泵。
两分钟后,护士端着针药进来。祁域笙的神情分明躲闪了下,随即紧紧地抓着祁域川的衣角。昨晚上,祁域笙被推进手术,麻药师进来给他打针。在看见针头后,他直接晕了过去。当时徐今以为他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晕厥。现在看来,是怕打针。
祁域川护着弟弟,宽厚地手掌挡了祁域笙的视线,语气不善:“好好扎。”
这一吼,吓得护士一抖,注射器拿在手里,硬是不敢扎下去。
祁域川看着她的忸怩模样,更是火大:“你到底能不能行?”
护士惊颤地一抬头,看着徐今,像是深陷危险的人急需他人拯救。
徐今绕过床尾走过去,拍了拍护士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来吧。”
护士如得大赦,充满感激地把注射器交给徐今,退到了一边。她一手拿着注射器,又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在祁域笙的手背上涂抹着,动作很轻很揉。
这一过程大概持续了有一分多钟,当她感觉到祁域笙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后,才轻轻下针,缓缓推进。整个过程,祁域笙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感。
祁域笙的视线从祁域川臂弯地缝隙钻出来,看见徐今埋首的侧面,秀美白皙的下颚线,像是流星划过夜空,留下的那抹惊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