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笙抬头望着她:“周舟也很后悔。”
徐今说出很多种可能。亦如在去到澳洲,发觉母亲的欺骗后在第一时间选择离开,或许生活会很艰难但至少还有挽救的机会;她那个时候选择回国,重新参加高考,找祁域笙,或者找她,都愿意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又或者在这之前,周舟直接找到她,以去年的事情为交换条件让她帮她戒毒,帮她返回校园,国内的大学不可能,但国外却是可以。她或许不一定会答应,但至少不会让她再沦落风尘。
祁域笙手指在床位的栏杆上来回摩擦,闷声不说话。听见徐今这么一说,他瞬间觉得自己是无知小孩,明明有很多次纠错的机会,周舟与他都是在一错再错。
第236章 他说:我只想要你
徐今拥着他肩膀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纸巾拿过来放在他面前:“阿笙,你似乎很喜欢哭。”
祁域笙想要收住却收不住,哭得比方才还凶。
徐今靠在床沿上,苦笑道:“看来某人还真是把你当女孩子在养。如果我以后要是生个女儿,一定不交给他养。我怕养成鼻涕虫。”
在洗手间听见徐今吐槽的某人,唇角微微上扬,小得意的笑容。想他才不要生孩子,从徐仰灿的事情看来,要是有了孩子,徐今的心思怕都是要在孩子身上了。现在已经有徐家那一大家子来分享徐今的爱意,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招惹小情敌。
祁域笙忍不住笑出声,抽抽嗒嗒地说:“这不怪我哥。”
徐今到他身旁坐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喜欢哭,也特别讨厌别人哭。但是,近段时间来我好像也常常哭,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的。其实,周舟的事情我之前也经历过,但那个时候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他们会更加看不起我。”
祁域笙诧异地看着她,满眼都是不相信。
徐今说:“只是我比周舟幸运,侥幸逃过一劫。但我跟她不同的是,我没有选择放过伤害我的人,即便当时的我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这个世界就是欺软怕硬的,也因为这样,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朋友。我一直坚信与其被弱肉强食,不如与虎谋皮,让人忌惮,总好过任人宰割。”
祁域笙怔怔地看着她,似乎这刻才明白他哥到底为何这么挚爱徐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的徐仰灿,因为几天的昏迷,一下子遭受不了强光。他双眸仅睁开了一条缝隙,头脑却是清醒地听见了徐今的话。
他慢慢举起打着点滴的手,轻轻扯了扯徐今的衣角,声音脆弱而单薄:“姐。”
徐今欣喜若狂的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阿灿,你醒了。”
祁域笙也欢喜地冲过来,叫着:“灿哥。”
祁域川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慢悠悠地出来,眉间的沉郁在看向徐仰灿的那颗悄然散去。这些天压在他心底彷徨与恐慌总算是过去了。
他弯腰拍了下徐仰灿的小腿,出去叫来医生给他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确认没有了大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徐今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下去,乌云消散。她身体里面好似有一股气被冲走,轻飘飘地跌坐在椅子上,凝眸望向对面的祁域川,清冷的眸子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似哭似笑。
祁域川何尝不懂她的感情?不禁跟着红了眼眶,他侧身转过去,在他人不察觉的时候抹掉的眼角还未落下的泪。
祁域笙不同于他们的克制,他趴在徐仰灿的身上不顾医生护士的在场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蹭在被子上,遭来徐仰灿一顿嫌弃。
他把他的头发蹂躏成了一团鸡窝:“喂喂,我可还没死呢。”
祁域笙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捂住他的嘴,又匍匐在他胸前继续哭:“灿哥,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在医院躺这么多天。”
徐仰灿一点也不委婉:“知道就好。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祁域笙重重地点头。
徐仰灿受不了人这么哭,推了推他肩膀。奈何自己这会没力推不动。只好把目光投向祁域川:“川哥,快点把他鼻涕虫拉开。再哭下去,我没死都要被他哭死了。”
祁域笙猛地抬起头来,擦花了脸上的泪水:“我不许你胡说。”
徐仰灿说:“那你先起开。”
祁域笙站直身体,徐仰灿躺了这么多天,是真心想要起来坐一坐。他让徐今把床升起来一点,祁域川刚弯腰下去。祁域笙大步跨过来,推开他:“我来。”
但他下手没有轻重,一下子升得太猛,牵扯到了徐仰灿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皱。祁域笙连忙道歉,手中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高度升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看着徐仰灿:“灿哥,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