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沉默不言,眼神盯着祁域川心里直打怵。半响之后,她松开刀柄,转身进去屋内。情绪一阵缓和后,她重新坐下,与周舟长时间的谈了谈。
两个小时后,徐今从里面出来,视线落在祁域川的胸口,那里已经没有再流血。她神情冷漠:“我去医院了。”
祁域川吩咐了经理几句,快步追上去抢走她手里的车钥匙,拥着她的肩膀到副驾驶,开门扶着她坐进去,又给她系好安全带。
徐今看着他这样子,近乎于谄媚地讨好她,所有的冷傲在眉间都化成浓郁的温情。
她抬手摸着他的头,眼中起了一层水雾:“祁域川,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弟弟的?自己精明狠戾的一批,弟弟怎么就这么蠢钝懦弱?”
祁域川蹲下来,满心的愧疚不知该从何说起?他静静地凝眸看她,眼中潮润。看见自己倒映在徐今眼球中的害怕,他变成了三岁的祁域川。
徐今抚摸着他的脸颊,视线模糊:“阿灿伤的很重。”
“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全力救治阿灿的。”
徐今附身抱住他:“祁域川,阿灿是我弟弟。”
“我知道。”他声音含着哭腔,泪滴落进她温热的脖颈。
.......
祁域川找来了全国最好的医生,全天24小时看护着徐仰灿以防任何意外情况发生。徐今已然在开始着手对付时家,她联合柴庆科把恒瑞利用病人骗保的消息放了出去。
不过目前她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扑风捉影的抨击了几句,恒昌的股票有过细微的动荡,两三天后便又恢复如常。她与梁浅的联系,让她尽快拿到恒瑞骗保的证据。并且承诺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她一定把梁父从监狱里面救出来。
在她忙于这些的时候,祁域川与林宋配合悄然在私底下,从二级市场还是一些小股东手上收购恒昌的股票。这里面大部分的钱都是从祁域川的私人荷包里面出得。若是徐今知道一定不许,林宋这几天跟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担心自己说漏了嘴。
大家都在忙,徐今是医院公司几头顾。她连续一周没有回揽月居,也不是很想见祁域川。她也不是责怪他,只是徐仰灿还在医院躺着,她就难以释然。
虽然徐仰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目前人还没有苏醒,身体也很虚弱。她在医院看见祁域笙表现也很淡,看见他落寞难过的样子,内心也很不忍。
但一想到祁域笙身为20岁的成年男子,还如此的优柔寡断便有些无法原谅。她可以把他去年的行为理解为对周舟的爱意,但是一年过去了,周舟自甘堕落,他却无法快速地斩断导致徐仰灿受伤。
徐今坐在床边给弟弟擦脸,祁域笙从家里过来,看见她在里面,侧身躲在门口不敢进去。晚他几步的祁域川走来,往里面瞧了一眼,抬脚提在他的小腿上:“进去。”
他挫着手指:“安姐在,我不敢进去。”
祁域川也是两三天没见徐今了,一把把祁域笙拎起来,扔到床边:“三三。”
她没有看他们,反应很淡:“嗯。”
祁域川当即红了眼眶,嗓音凝重:“我昨天来跟医生聊过,说阿灿病情已经稳定,大概这两天就会醒来。”
徐今没说话,帕子扔进盆子里,端着盆子要去洗手间。祁域川大步跨过来,扼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拿走盆子,侧身回头示意过祁域笙。
他进去洗手间,掩上门。祁域笙目光迷茫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嘴巴张开又合上,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给徐今说?他身体僵硬地站在床边,耷拉着脑袋,眼睫毛上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
徐今想起这一年来的相处,终究是心软了。他善良,想要帮助同学,不幸连累了徐仰灿。把这全部的罪责加在他一个人身上,似乎很不公平。如果不是徐仰灿主动跳出来要去帮他,也倒不会受伤。
她推到床头抽出两张纸巾过来,抬手要给他擦眼泪。祁域笙伸手自己夺过去,擦着眼泪:“安姐,对不起。灿哥受伤我也很难过。我已经明白了,往后也不会再这样的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想到那里说到那里。
徐今眼眶潮润:“你应该告诉我,或者告诉你哥哥。”
他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先前周舟想要回邺大上学,我找我哥,他拒绝了,我就不敢再找他。”
徐今摸着他的头:“上学这件事我们确实办不了。但是其他的还是可以。”
“我以为。”
徐今明白他的意思:“我是不喜欢周舟,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不帮她。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件事情,如果周舟当时没有选择出国,她也不会堕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