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提起啤酒，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喝。”
他还是推开：“我不喝。”
林宋有点想冒火，但忍住了，把酒推过去，激他：“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喝酒，成天让女人在外面撑场子，好意思吗？”
曾克华瞪着他看了几秒，心一横，提起啤酒仰头就喝了一口。因为喝的太急，致使自己被呛着了，连连咳嗽。司机向他靠过来，又是给他拍背，又是抽出纸巾递给他。
林宋姿势随性地坐在塑料椅子上，一手拎着酒，一手夹着烟，眸光散漫：“第一次喝酒？”
曾克华擦着嘴：“不是。”
林宋浅浅一笑，挪动椅子靠近曾克华：“老曾，看看你这纯情样，也怪不得会被时暮桠吃的死死的。”
曾克华又喝了一口酒，哭红了双眼勾出几分迷离：“你说什么？”
“没什么。喝酒。喝酒。”林宋伸手碰了碰他手里的酒瓶。
三人在大排档吃好喝好之后，林宋让司机开车把曾克华送回家。自己转身就上了出租车，他给徐今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通。
他调侃：“安姐，是不是祁老大不让你接电话？”
徐今挣脱开祁域川的臂弯，往上拉了拉被子：“什么事？”
林宋知道祁域川肯定在旁边偷听，故意说道：“安姐，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跟我们吃夜宵，喝酒了？”
徐今侧头看了一眼闭眼睡觉的祁域川，放低了声音：“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林宋概述着晚上的事情，徐今困得不行，听着听着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倒是祁域川听得很仔细，见徐今睡着了，伸手给她盖好被子，拿起手机，猝不及防地说：“林宋，往后不准这么晚给徐徐电话。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林宋笑出声：“祁老大，怎么是你？安姐呢？”
“睡着了。”
林宋说：“刚才曾克华在车上也快把我说睡着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无聊。”
祁域川也困：“往后有事在公司说，别打扰我们的私下时间。”
“祁老大。”
他话还没有说完，祁域川就挂了电话。
……
祁域川打耳钉回去那晚，因为洗澡不小心沾了水，后面两天有点溃脓。早上起来，徐今给他用碘伏擦着耳洞消毒，趁他不注意，干脆地取下耳钉扔进了马桶冲进下水道。
祁域川反应过来，直楞楞地盯着马马桶下方的水波纹，委屈地问她：“为什么要拔掉我的耳钉？”
“你戴着不好看。”
祁域川顿时就醋了，口吻极度不悦：“秦宴舟戴着就好看？”
徐今哭笑不得：“祁域川，你耳朵都溃脓了，戴这干嘛？而且，现在秦宴舟在我这里算个屁啊。”
祁域川不可抑制地笑了下，随即脸色又沉了下去，揪着问：“那秦宴舟在以前的徐今那里算什么？”
徐今质问他：“翻这些老黄历，你幼不幼稚啊？”
她甩手就想要出去，祁域川握住她的纤细地手腕：“徐今，以前，现在，以后，我都只喜欢你。但你曾经喜欢过秦宴舟。”
他放开徐今，身体倚靠在盥洗台前，垂着头，黯然神伤：“我想那个时候你应该很喜欢秦宴舟。林宋说那个时候的你，明媚飞扬，顾盼生辉地对他们说那就是你喜欢的男孩子。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可惜在你最美好年华的眼眸里，装下的不是我。所以，我就是想要一点点替换掉你的记忆，把你有关其他人的记忆全都变成我的。”
祁域川伸手勾起徐今的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徐今，我很疯狂地在喜欢你，尽管知道记忆不可替代。但我还是偏执地想要试试。”
徐今笑了，像是一滴雨珠落在蔚蓝色的大海上，慢慢酿起涟漪。她看着祁域川落寞地样子，好似惊涛骇浪掀翻了邮轮，漂泊着狼狈。
她退步到他跟前，指腹扶着他眼角处，润润地。看着他一双如海深沉地眉眼，为她筑了一方囚牢，牢牢地锁着她。今生，她要么乖乖沉溺这方深海里，要么他带着她一起溺毙于此。
他的巢穴，是有去无回地天堂与地狱。
她可以在这里面作天作地，胡搅蛮缠，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独独不能挣脱开缰绳，弃他而去。
他对她，可以爱的很宽广，也可以爱的很狭小。
徐今向前张开双臂抱着他：“祁域川，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傻。”
他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贪婪地享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你真的觉得我这个样子不好看？”
徐今推开祁域川，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好好地，干嘛要去学秦宴舟？你能不能自信点？再说，秦宴舟当初都那样对我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丝毫怀念？我徐今有这么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