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华心慌地酒杯都有些端不稳,更没有在乎林宋在说什么。他一口酒下去,反而觉得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他在位置上坐立不安,也不理身边的醉生梦死,几次想要起身出去找时暮桠都被林宋拦下。
最后一次甚至火了,把林宋推到在地。林宋从地上起身,笑着跟大家解释了两句,伸手按下沙发后面的呼叫键。很快服务员进来,他说:“暮姐今晚来了吗?我们想请她喝杯酒。”
服务员说:“暮姐在1111房间,正在陪。”
服务员的话还没有说完,曾克华听不下去,起身就冲出去,林宋示意大家没事,让他们继续喝。自己转身就跟在曾克华身后走了出来,他追上去,想要拦住他,被曾克华三番五次地推开。
林宋也没有打算真拦他,在快要到1111房间外面时。他拉住曾克华让他一定要冷静冷静,还说这样的场合下,时暮桠偶尔陪客人喝杯酒也是正常。
这提醒无疑是在给他的愤怒与焦灼火上浇油。曾克华拉开林宋,冲到1111房门外面,从小窗口看进去,时暮桠坐在陌生男子身边,巧笑嫣然,指间夹着一支烟,一举一动都是风花雪月场所的老手。
曾克华手打在门把手上,看见有男人的手放在时暮桠的腰间,她笑着拍了两下,转头又笑着推开另一边凑过来的男人,模样娇嗔,与跟他在一起的时暮桠完全不同。
日程生活中的时暮桠安静,温婉,就像是那株不妖艳却芬芳四周的丁香花,恬静与安然。他静静地盯着时暮桠,眼底地怒火越窜越旺,林宋不打算上去劝,悠闲地倚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
曾克华紧紧地握着门把手,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的样子。但出乎林宋意料,他放开了门把手,转身就发疯般地跑出了会所。他不慢不紧地跟在身后走出来,看见曾克华抱着自己,屈膝蹲在地上大哭。他突然有些同情他,走过去,蹲下抽出一支烟递给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地话。
曾克华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摇摇头不接烟,时暮桠在包房里面与男人嬉闹调侃地画面不断在他脑中重映,一遍遍地鞭笞他的无能,激发他对自己的怨恼与憎恨。
他声音嗡嗡地说:“如果我当初没有把业务经理赶走,桠华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暮桠也不会回去找她爸爸,接手管理这件会所,成天陪人喝酒。”
林宋吐出一口烟雾,没说话。
曾克华又说:“我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很想做出一份成绩让她父亲能正眼看一看她。她让我创业,说自己一切都规划好了。我当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她。她让我安心搞技术,其他的都不要管,我也答应了。”
“这几年公司入不敷出,她四处凑钱,四处找人找关系,但都无济于事。最后,想着回去给她父亲好好说话,借我们点钱。可是,他提出来要让暮桠帮时樾管理会所,只要等会所走上了正轨。他便给桠华投钱。”
林宋问:“后来时程松还是没有给你们投钱?”
曾克华摇头:“他不给桠华投钱,我就让暮桠回来。但她不回来,说只要会所生意起来了,做久了她就一定能拿到钱。”
“那你把桠华卖给了祁域川,时暮桠事先应该不知道吧?”
“不知道。这事,我是后来才告诉她的。”
当天他与祁域川签署了转让文件回去告诉时暮桠,说她终于不用去会所了,说往后会凭借他一定会好好努力,让她过上不错的生活。
但时暮桠只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目光冰冷:“你毁了我的梦想。曾克华,我恨你。”
这天后,时暮桠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还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217章 又催婚
林宋一支烟接一支烟,曾克华还在念念叨叨。他一向没有耐心听人说这些婆婆妈妈地事情,何况还是男人。他把烟蒂在地上掐灭,拉着曾克华起身,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他扔进去,跟着自己坐进副驾驶吩咐司机去大排档。
曾克华坐在后面,抽抽搭搭地,林宋听不下去抓起前面的抽纸扔给他:“能别哭了吗?多大点事。”
他抱着抽纸,抽出两张擦着眼泪:“暮桠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林宋嗤笑一声。
曾克华继续说:“你不知道,暮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单纯,很善良。”
林宋哈欠了两声,靠在椅背上,让司机待会到了叫自己。曾克华还在嘀嘀咕咕,就连司机也听得不耐烦,掏了掏耳朵。半个小时后,到了大排档,林宋撑着懒腰起来,领着司机与曾克华在一处摊位前坐下。
三人坐下来,林宋熟稔地报了几样菜名,又吩咐老板拎了一件啤酒过来。他打开一瓶放在曾克华面前,却被他推开:“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