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貌似又有些随便。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先征求徐庭琛与尹明华的同意,怎么想都是不应该。
祁域川连这点都想好了,摸出手机拨通徐引默的电话。徐今听见兄长声音的第一反应,连忙伸手把手机抓过来,挂断了电话。
祁域川笑她:“徐今,我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才是缩头乌龟?”
她捂着脸:“这个时间点,外公外婆他们都睡了。何况,结婚不是小事。现在祁叔也还没有回来。怎么样,你也应该问问他的意见。”
“老头每天都想我们快点结婚。”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后悔。”
祁域川俯身,一记深吻过后,他咬破徐今的唇瓣。
徐今推开他,指腹擦着唇瓣上的血迹:“你咬我做什么?”
他抬眸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行李箱:“竟敢离家出走。徐今,你给我记住,你想走可以,但必须带我一起走。不然,我把你关起来。”
“你敢。”
他很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地成分存在:“你试试。”
徐今在他执拗且疯狂地眼神中愣了几秒,恍若一道电流灌输全身。她咽了咽口水,推开他起身,进去盥洗室舒舒服服洗了澡。
出来后,她发觉床单被套已经换好,她的所有东西也都放回了原处。祁域川拿来的那些户口本放在床头柜,屋内不见他人。
她掀被上床,靠在床头上,先是拿起户口本翻过,又翻了翻房产证,每一处都价值不菲。她大概估算了下,最便宜地一栋应该要属某处度假胜地的小别墅了。
她拿起股票期权等等财产文件翻看,在内心根据它们每家公司如今的市值估算着他的身价,在心底一阵阵惊叹。
祁域川一手端着开水,一手拿着感冒药走进来,递给她:“吃点药,预防下感冒。”
徐今接过来,吃下去,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祁域川敲在她的脑门上:“下次即便再难受也不准这样虐待自己。况且,你还在生理期。”
徐今说:“我就是哭了一场,哪里虐待自己了?”
“不顾自己身体健康,一身湿淋淋地坐在地上大哭,不是虐待是什么?”
徐今:“……”
她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对祁域川的怀疑充满了愚蠢与不自信。她不能在秦宴舟身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人,终究不能一概而论。
她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着等祁域川。等他收拾完出来,上床后她便关了电视,钻进他的怀里,轻声问他:“你真的想听?”
祁域川摸着她的头,温情色:“嗯。我想要真切地去感受你的痛苦,想要带你彻底走出过往的深渊。”
“不后悔?”
“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人打电话,说我们现在就要去领证结婚,让他们安排。”
徐今往他怀里钻了钻,成小猫蜷缩状:“那你先给我讲个故事。”
祁域川迟疑会,根据脑中的记忆,复述祁茂昌小时候常给他讲的故事,柔软地声音如同一缕风飘进徐今的耳腔,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骸,缓慢消退记忆带给她的惊悸与凄呛。
她的思绪浸淫在祁域川醇厚地声音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睡意,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父母的身边,那是任何话语都难以表述地温馨舒适。
他的故事跌岩起伏中走到微端,原本沉静地声音丧失了平稳,像是弹坏了音符,加入了挠人心扉地颤音。他没有感情地复述完故事,此时此刻脑中能想起的全都是徐今在厕所痛哭地画面,恍若万千齐发射在了他的身上。
徐今仰头,吻掉他眼角的泪珠,伸手抱了抱他:“故事讲得很好。我很喜欢。”
祁域川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我往后唱给你讲。”
她笑着道了一声好,翻身背对着他,拉起他的手从身后抱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尽量用一种叙事者地口吻讲述过往的。但每个瞬间依然在他的感情上落下一抹震颤,是他难以消化地惊心动魄。
她感觉到祁域川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好几次她都不得不开口让他松一松手力。她沉缓平静地声音像是一根绳子,一圈圈地缠绕着祁域川,绑着他跳进她记忆的深井里。
他看见徐今被人羞辱,被同学欺凌,被一群人控诉,看见她面对秦宴舟懦弱时的愤慨与无望。她被悬吊在示众墙上,成为了盛装大众唾沫的痰盂。即便如此,她仍旧不断地投掷出冷笑与反击,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疯子与傻子。
在世俗偏见地认知下,没人看见她的一腔孤勇是多么地难能可贵。但是很可惜,她一双脚终究无法踏破对方强悍地千军万马,没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巩固了千年的男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