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垂眸看着被她抓皱地床单，试探性地说：“徐徐，你要不要给我讲讲你18岁那年的事情？”
徐今推开他起身，往衣帽间走去，神色紧张，声音微微发颤：“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聊的。”
他起身拉住她，不可抑制地提高了音量：“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提就可以不提。”
徐今甩开他的手，回身看着他，一双丹凤眼中冉冉升起怒火：“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提谁也别想翻出来。”
他进一步逼问：“那如果有人非要揪着你的过去不放呢？”
她清冷无惧地眼底涌现出破釜沉舟地戾气：“我不允许。不管是谁。”
“如果他一定要用你的过去来威胁你，你打算怎么办？像当年杀死阿尔瓦那样，一枪崩了他吗？”
她厉声吼出来：“我没杀阿尔瓦。”
祁域川残忍地指出：“可在当时所有知晓内情的人看来，阿尔瓦就是你杀得，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是这样认为。”
徐今再一次激动地强调：“我没杀他。”
“你怎么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徐今怒视祁域川，面对他的质问，愤怒慢慢地往下垂，垂成了凄呛与落寞：“你不相信我。”
下秒，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他的话语变成了刀子，在她的情感上寸寸凌刮。
祁域川也很气恼，试着解释：“我自然相信你没有杀人。但是在这件事，仅仅是我相信它不够，远远不够。”
她抖出凄凉地笑容：“我不在乎。”
祁域川失控，吼道：“可是，我在乎。”
他用力地扯开领带，甩在床上：“我在乎。我在乎。你知道陆北喜欢你，一直都没有放下对你的占有之心。他之所以能这么信誓旦旦到现在都还没有采取行动，难道不是他握住了你的把柄？”
祁域川手指着胸口，怒与悲在他眼底交汇：“徐今，我不想要知晓你的过去，因为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一段很不开心的过往。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将它埋葬，让它不再困扰你的生活。可是，我不想被动的面对陆北，不想在他来争夺你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地放开你的手。”
他看着徐今，淡淡地红色在眼底交织，声音缓缓降低，就似尘埃咬碎了光：“你能理解吗？”
徐今静静地看着他，任由泪水模糊视线。祁域川上前，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低头吻在她的头顶：“我知道让你启口过往很痛苦，但是比起失去你的痛苦。我不得不逼迫你亲手撕开自己的伤疤。对不起，我无法忍受余生没有你的参与。”
徐今无动于衷地被他抱在怀里，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目光空洞又茫然。她不曾像此时此刻这般害怕过，那一段往事掺杂了她遭受过的所有不堪，她内心的阴暗也都暴露无遗。她是一名医生，却因为愤怒与仇恨驱使，差点成为一名刽子手，藐视生命的存在。
即便阿尔瓦有罪，也应该运用正当地手段，交由法律审判。可是，没有人帮她，所有人都朝她倾吐口水，辱骂，殴打，认为是她的浪荡引诱了阿尔瓦的犯罪。
是她有罪，不是阿尔瓦有罪。
她站在了道德的审判席上，站在了法律的审判席上。她记得，从未忘记。全场人的目光除开冷漠，便是嘲讽。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每个人的目光，都将她定义为引诱他人犯罪的婊子。
律师的嘴是多么地巧言令色，法官的脸又是多么地庄严肃穆，观众席上的面孔又是多么地仁义善良。他们用道德与法律两座丰碑掐死了十八岁的徐今。
祁域川放开徐今，抬手给她擦着眼泪：“告诉我，好吗？”
徐今拂开他的手，抬脚刚转身，就被他抓住：“你在害怕什么？”
第205章 竟敢离家出走！
“不放我走，留我在这里做什么？”
“结婚。”
徐今诧异，惊异地睁大双眼看着他。
祁域川把自己从书房拿来的户口本，几本房产证，还有其他的资产证明文件，摆在徐今的面前：“你的问题，任何一种回答都无法表达我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信念。所以，我们结婚，现在就结婚。我要在你世界的每一处角落都塞满我的印记，去磨灭你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我想到了那一天，你就不会再害怕提及过去，更不会怀疑我是与秦宴舟一样的缩头乌龟。”
在他这一惊一乍中，徐今觉得自己一下子从失魂落魄冲向狂喜，怕是会心肌梗塞。
她捂着胸口，侧头看着床上铺开的证件，回头对上祁域川诚挚又充满期待地目光，慢慢发反应过来她这是一不小心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不答应，是她在矫情。